手都搭在萧忌肩上,一滩水似的,小嘴儿合都合不上了,津液顺着尖尖的下巴流出来好多好。
嘴巴被亲的亮晶晶的。
萧忌趁着有了点空,将玉牌挂在腰间,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放在小几高低的平面石头上:“送了哥哥礼物也要罚。”
萧忌鸦羽微垂,看着柳眉微蹙的小孩儿,抿唇尽量让自己的唇角放平:“眠山春季山体容易滑坡,还有山匪还有小万的沙匪,毒蛇猛兽数不胜数,你的身子也不方便。”
萧忌握着赵旻的手,道:“赵旻,太过胡闹。”
“哥哥……”
赵旻心里咯噔一声,鼻子立马就酸了。
但是不敢反驳,确实不对。
萧忌捏着眉心,站在赵旻面前,静静的看着他。
萧忌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一言不发,蛰伏狩猎的野兽一般。
赵旻乖巧的坐在石头上,长睫微微垂着,琥珀色清澈的眼仁里带着歉意。
西北地广人稀,资源匮乏,三州内四年疏于管理,光是需要动兵清理的匪寇就有十多处,更别提沿途某些村落聚众打劫的刁民了。
十几个影卫,再厉害也抵不住一个山头的山匪,若真是路上不小心遇到了,萧忌几乎都不敢想,一个性子绵软的小孩儿要受到多大惊吓。
从前胆子小的猫一般,说几句吓人的话都要生闷气,如今胆子倒是大了,敢往土匪窝里钻了。
“休息吃些东西,晚点哥哥派人送你回家。”萧忌吁了口气,“乖乖在家里等着哥哥,不许再乱跑,等哥哥回去,带你去草原上骑马。”
“嗯……”萧忌都发话了,赵旻也不好再强留,他也怕自己给萧忌添麻烦……现在看到萧忌了,心里也好受了。
可是萧忌明明一声都没说就走了,府衙一而再说眠山有滑坡,萧忌又不给家里信儿。
“生气了?”萧忌说罢,蹙了蹙眉心,走到赵旻跟前。
从眠山城过来,要走半天的山路,小孩儿皂靴上沾了不少青苔淤泥,衣摆也脏兮兮的。
萧忌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取了出去,蹲下身给人擦了擦衣摆上的湿泥。
萧忌:“平时阿旻最爱干净了,这里到处都脏兮兮的,不好玩,乖乖回去。”
“嗯嗯,阿旻知道了,”赵旻乖巧听话。
萧忌给他擦了擦泥灰,缓了少了后就出了营帐。
……
差不多一个时辰,有炊兵给赵旻送来了热乎的白粥。
“殿下,”炊兵将白粥端进来了,又不知从哪里还弄来的粗陶的小碗,将粥盛出来放在平面的石头上,“主上吩咐给您煮的粥,趁着热乎赶紧吃了吧。”
赵旻应了一声,“好——麻烦问一下,王爷他,他去哪里了……”
方才赵旻有些懵,好多话想给萧忌说都没来得及说,萧忌一走就一个多时辰,一会儿怕不是就该回去了。
赵旻想再见见萧忌。
“回殿下,主上的行踪是军机,小的也不知。”
“好。”赵旻有些失望道。
炊兵:“但是主上交代了,殿下若是有需要,就尽管吩咐,小的就在营帐前守着。”
“主上大概是去找白先生和沙匪谈判了。”
赵旻:“嗯。”
等炊兵出去,赵旻没先吃饭也出了营帐。
萧忌驻扎的这边山林里到处都是参天大树,气候湿润,地上的泥土都是松软的,来的时候卓伦说不小心还会碰到沼泽。
不过好在他们这一路还算幸运的,顺顺利利就过来了。
透过茂盛的树枝,只见天际一片橙光。
如车轮近在咫尺的夕阳美不胜收,云团也带着琉璃似得边框逐渐远去。
看着这天,约莫要酉时了。
赵旻又在营帐外等了萧忌一会儿,最后还是先吃了粥,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来要护送他回去的卓伦。
卓伦掀开营帐,见赵旻在里头,急匆匆的喊他:“殿下咱们回去吧,主子找了匹马,一个多时辰咱们就能回到眠山城内了。”
赵旻没想到是卓伦直接来了,倏然起身,看着卓伦有些着急:“王爷他没有时间吗?”
“主子在忙,”卓伦方才从白聿的营帐里过来,萧忌在营内看舆图呢,明明可以明日再商议的事情,非要赶在这个时候做。
怕见了小殿下又不舍得让人走了,索性用军务逃避。
卓伦:“主子方才说这里危险,殿下不宜久留,他若见了殿下,殿下该舍不得走了。”
意思差不多。
但是方才萧忌的原话是:“这里危险,阿旻不宜久留,将人先送去驿站,晚点本王过去。”
赵旻难受了一下午,他自知不该来打扰萧忌,但是萧忌也明明是有过分的地方的。
明明说让他尝试喜欢的。
“我,我还是有分寸的不会赖着不走的,罢了,那走吧。”赵旻跟着卓伦出了萧忌的营帐,心里酸溜溜的,甚至觉得有些不想理萧忌了。
轻甲兵将温顺的马儿牵了过来,从军营后面出发,有一条好走的小路能通往眠山城。
刚出了驻扎的营地,卓伦牵着马儿,嚼着跟小树杈:“殿下,您生气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