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还有了孩子,都好奇的不行,但是主上交代过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小世子。
眼前这位嬷嬷是主上母妃希吉尔公主身边的人,一直打理王府的事宜,王府的人都尊她。
赵旻有些无措,他木讷的收了收被香铲划了一道口子的手,垂眸小声道:“抱,抱歉,我不知道这是给王爷用的。”
女子蹙着浓眉,又重新点上了香料,放了回去。
身边的小世子生的确实美貌,细皮嫩肉的,怪不得主上喜欢的紧,但总归没给名分,大约就是从京师带过来的侍妾。
中原人阴险狡猾,这小世子明明是个男子,却有了主上的孩子,心性应该没那么单纯。
“罢了罢了,您是主上的人,做错这么点事还不至于受罚——”女子话音未落,只见人群里忙碌完的王总管走了过来。
王总管见一群人围着王爷的寝殿,以为世子出了什么事,匆匆赶过来,见卓玛在内殿教训世子。
完了!
“这是做什么?”王总管扒拉开人群,连连将卓玛拉走:“这是王……这是主上和世子的房间,不知道世子在休息吗,你过来干什么?”
王总管也知道卓玛的性格,他是先公主身边的人,王爷便对她纵了几分,虽心性不坏但性子刚直。
可世子心思细腻,王爷在世子面前都捏着嗓子说话。
卓玛:“世子弄灭了给主上的熏香,这熏香以前主上最喜欢了,不熏一下晚上怎么睡的好。”
“你——罢了!”
“快来人,把她拉出去。”王总管懒得搭理她,连连将熏香扔了出去,看着身边神情淡然的世子,心疼的不得了:“世子,您没事吧?”
王总管:“这里不比京师规矩多,都是一些粗鄙的下人,惊着世子了。”
赵旻淡淡扯了扯嘴角,衣袖下的手死死握着被划伤的伤口,“无碍,我进去再休息一会儿,劳烦王总管将人清了吧。”
世子以前惯不喜将情绪流于脸上的,王总管觉得天都要塌了,想再多说两句,又怕世子心里不舒服,便只好将人赶紧清走了。
门缓缓关上。
赵旻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他僵硬地走到床前,靠着软垫,用帕子将自己划伤的伤口清理了一下,然后双眸无神的发呆。
好像,从前做错了事情,被罚跪在院子里被下人奚落一般,
“瞧他那样,还是世子呢,我看侯爷不回家就是因为他。”
“真是丢死夫人的人了,晚上把他的饭扣了,去踹他两脚让夫人解解气。”
“哈哈哈你们看哭了,十多岁的人了被踹几脚就哭了,真不嫌害臊。”
……
西北原本是塞外的地界,多年各个小国争抢,平庆年间大宗繁荣,百姓安居,军队强胜便收复此地,规划给了当地的百姓自己管理,直隶总督从京师调任官员镇守。但多年这里内外战乱还是不断。
萧忌被封地西北后,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的十年间,在这片土地上不知道打了多少仗,将版图扩大到原来的两倍,才有了现在的西北三州。
萧忌回到京师后,这里虽然依旧归王府管辖,但地广人稀,他的人不够用,调任了很多京师的官员来镇压,短短四年,边境遭侵扰不说,内地还多生匪患,若想在五年内将地域扩之五倍,亟需肃清内乱,开拓荒地。
当日,萧忌马不停蹄带着卓伦去了负责剿匪的临州衙门,安排了新上任的知府操练士兵十日内准备剿匪,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赵旻一整个下午都没出门,王总管让云泉去看了看,云泉气呼呼的出来叫骂了一番。卓玛见王总管对一个从中原过来的毛头小子点头哈腰的,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跪在王府的大门前请罪。
萧忌一进门,便见卓玛自己跪着,见他进门便喊起了冤枉:“主上,主上您可算回来了,卓玛,卓玛伺候希吉尔公主一贯都是全心全力的,没想到还是粗心大意,惹的世子不开心了,您惩罚老妇吧!”
回了西北,萧忌的心情本来是不错的,他太想太想安定下来了,急不可待想要给小孩儿一个家,也希望赶紧忙完今后有更多时间陪赵旻,让他能更舒服的生活。
卓玛的性子他多少知道,闻言眉心一蹙,大刀阔斧进了门。
王总管将晚膳给赵旻送了进去,人也吃了,不见是不是生气了。
这边他还担心晚上王爷回来发现这件事生气,后面萧忌朝着寝殿横冲过来,卓伦一脸懵小跑过来。
王总管心道,完了,定是卓玛先去找王爷告状了。
萧忌进了内院,害怕自己这么急匆匆的进去吓到赵旻,忍着性子停下脚步,远远地凝视着王总管,道:“怎么回事?”
“主上,”王总管抹了一把汗,“今日您刚回来,卓玛就给您点上了药香,许是世子闻不惯味道,便将香料熄了,卓玛——”
“卓玛她说了世子几句,她的性子您也知道,声音洪亮……”
“才不是!”
云泉蹲在世子门前,远远地听见王总管给那个女人辩解,哭着鼻子冲了过来。
她就是看不起世子!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们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