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的开心了?”
赵旻:“……”
白绒难以理解:“是不是因为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肯定是了,不理解。”
“哥哥来了,我去开门,你再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赵旻没回答,没管身后还叨叨的白绒,给赵墨开了门。
赵墨听见了房间的动静,赵旻甫一开门,他看见白绒气呼呼的从房间里出来:“白先生在忙,打扰了。”
白绒不喜欢赵墨,说话总是文绉绉的,一句蹦出来好几个他不认识的字。
“你们聊吧,我补觉。”
真的要困死了,这几日烧尸体都快给他烧冒烟了。
“哥哥,昨日王爷酉时后从金陵回来,我就先带着他回来吃饭了,没来得及和你碰面。”赵旻说着,邀请赵墨进门:“哥哥这几日也辛苦了,进来再休息一会儿吧。”
“嗯,无事。”
赵墨应了声。
赵旻进门给赵墨倒了杯粗茶。
赵墨心里盘算着赈灾粮的事情,本是来找萧忌的,不过昨日萧忌已经说过这两日加紧送粮食,他倒有些急促了。
“哥哥没事,”赵墨咽了口茶:“今日宁德县的县令李勤在你那处视察,此人不好对付,阿旻不如今日休息一日。”
“宁德县的县令?”赵旻倒是对昨日宁德县那个衙役有些印象。
“是,”赵墨:“此人是顺天府府尹的表亲,嚣张跋扈欺软怕硬。平时哥哥在还好,他还能学着做点事情,若是一会儿不看着就要惹是生非——”
说着,赵墨手臂上青筋虬结,狠狠锤了把桌子:“可恶至极!”
“哥哥勿要生气,”赵旻安抚道:“阿旻没事,会见机行事的。”
赵墨只好作罢:“好吧……”
辰时和赵墨在驿站分开之后,赵旻依旧是乘着去粥厂的粮草车到了宁德县衙附近的粥厂。
云泉和赵墨昨日安排给赵旻的男子也如昨日在赵旻身边陪着。
果然如赵墨所说的那般,今日粥厂多了一个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身材臃肿举止不端。
“你们这些人都听着,这可都是本官辛辛苦苦给您们借来的粮食,等过几日若是京师的赈灾粮还没到,你们还不想办法买粮食自给自足,饿死了人可休要怪罪本官!”
“李大柱你妹妹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下官也就是可怜你,才愿意用粮食换你妹妹进门做个使唤丫头,你再犹豫不决,过几日可就没这个价了!”
“还有你,你,你们,都听着点——”
赵旻在一侧录事,闻言,眉心紧蹙。
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大宗的官员竟然诱导百姓典妻卖女——
荒唐。
见赵旻情绪有些不对,那宁德县本地的男人劝道:“大人您不必为了这种人生气,我们宁德县的百姓都知道,这个李勤就是个贪财好色之徒,家里的姨太太都不知道娶了多少房,没有本地的姑娘家家会上当的。”
赵旻若有所思应了一声:“嗯。”
“但愿如此……”
思忖少顷,赵旻又蹙眉道:“这里除了宁德本地的难民,还有不少是从江南其他地方过来讨粥的,这些人难民有姑娘家是不请他的嘴脸,若是碰到了,还请大哥提点一二。”
赵旻小声道:“我这边还有不少干饼,若是你需要了,便来驿站取。”
男子有些感动,情绪激动地应了声:“大人您和两位钦差大人真是的我们宁德县的活菩萨。”
赵旻摇了摇头:“……都是举手之劳。”
赵旻心中唏嘘。如今自己甚少再做那个难产而亡的梦的,却始终无法从梦魇真正的挣脱。如今这里的百姓遇上这灾荒连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都没有,若有这姑娘为了生存被迫为人妾室,日后那里还有翻身之日。
“不过大人您真是神了,”男子长长吁了口气,“前些日子,还真有不少外地的姑娘随着北行的难民过来,其中有不少模样俊俏的——南海这时候还打着仗呢,那些姑娘们都无家可归了,只能低头做小,不少都被李勤这个王八蛋收进家里了。”
赵旻:“……”
握着笔杆的小手微微收紧,抬眸看着不远处还在颐指气使的李勤,吁了口浊气:“容我之后和钦差大人说一下此事。”
“但愿能解救一些姑娘。”
上午的粥放完,赵旻还在就近的草棚下吃粥。
李勤今日好不容易轮班轮到了自己县衙美滋滋地巡视完,到了粥厂见没自己的饭了,直接叫骂起来:“你们都是怎么做事啊?”
“不知道本官还没吃饭!”
一旁被征用的难民负责施粥,怕了这位欺软怕硬的主儿,连将自己没吃的白粥呈了上去:“大老爷,都是小的疏忽,您就委屈委屈吃这碗饭吧。”
“谁要吃你的!”李勤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将身边的粥打翻,一碗珍贵的白粥就这么洒在了泥泞的土地上。
周围不少难民都眼红着地上的白米。
赵旻见状想起身,却被云泉握住了手腕,用极小的声音劝解道:“世子,咱们还是等赵学士吧,他身边那么多衙役伤了你不好。”
赵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