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晚上酉时左右回去。”
赵墨这几日在宁德县驿站和灾区的粥厂来回奔波,宁德这边的县令滑头的很,连带着下面的工作也不好做。
萧景驰想给赵墨添一件大衣,又怕被他教训,最后还是驾着马车朝着粥厂走了。
酉时前,赵旻一行人到了宁德县驿站。
卓伦也换了破烂的粗布衣,就混在沿途的难民中间。萧忌换了一身深色的圆领袍,用丝带遮住了眼睛。
甫到了驿站,门前清冷地连个接马的人都没有,云泉和白绒两个人拉着马车找到了马厩,自己弄了一些干草喂马。
萧忌和赵旻进了门。
堂内,几个穿靛蓝色官袍的宁德县衙役正围着小桌子喝茶,见两人过来,其中一个带头的从堂内出来,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瞎子和小美人。
安抚使大人今日交代了,建州的李福海李县令过来,可没说带着家眷过来。但面前的两人看着,怎么都不想是普通的难民。
那男子身材高挺,要比寻常的男子都高上不少。
衙役问道:“两位什么人?”
萧忌被纱布遮住了眼睛,只能透过雾蒙蒙的布条看面前的人,心情着实不妙,沉道:“建州调任县令,李福海。”
萧忌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赵墨一袭青袍,从泥泞小道进了驿站的门,“李大人,久等了。”
赵旻自然听得出来那是赵墨的声音,他甫回眸,赵墨下了马,抬头惊错的看着赵旻和萧忌。
“阿——”
“赵大人,”萧忌牵着赵旻的手,上前,沉沉道:“本官路上耽搁了一日,今日才携夫人匆匆赶来,勿要见怪。”
赵墨:“……”
赵旻抿了抿唇,抬眸看着赵墨,示意他有话要说。
“李大人和夫人一路幸苦了,”赵墨缓了缓,抬手示意赵旻和萧忌进门:“李大人和夫人请进吧。”
宁德县的驿站建造的地方偏高,并未受灾,除了赵墨和萧景驰还有一些从外县调任过来的衙役捕快,都蜗居在此处。
好在,还是有单独的房间留给两人的。
一进门,赵墨就心急的关上了门,拉着赵旻的手,“阿旻,你真是胡闹——”
还没说罢,就没忍住抱了抱他:“哥哥好想你。”
“这一路上好几个时辰,你身子还好吗?”
“还好,”赵旻有些心虚,但是若要提前问赵墨,估计赵墨也不会同意他来。
“阿旻的身子好的很呢,”赵旻:“王爷看了哥哥的提案,阿旻也是可以过来尽一点力的。”
宁德县受灾,但这时候前线还有倭寇要打、有军饷要凑,宁德这里能调任过来的人不多,赵墨也着实难做事。
若是赵旻不突然到访,赵墨是万万不能让赵旻涉险了。不过这时候他都来了,自己也不必扫兴。
他知道,他的阿旻很善良。
赵墨:“今日不早了,阿旻先休息一下——”
这次来帮忙的其实说不上是赵旻,应该是萧忌。方才进门的时候,赵墨身上的泥点子都斑驳了,足见他已经有几日没换洗衣物了。
赵旻乖巧给两人留说话的空间:“哥哥和王爷谈吧,阿旻先去外头帮着云泉他们饮马。”
赵旻出了房间。
赵墨着才调整了一下情绪,作揖给萧忌行了礼。
赵旻说的没错萧忌这时候能来宁德,他们办事要事半功倍:“王爷,宁德县的灾情要比下官预料的严重,这京师的赈灾粮不知是否能催促一二。”
……
驿站不大,但马匹却不少,两个马夫不停地轮流给要去灾区运粮食的马儿喂草饮水,森*晚*整*理他们只能先排队,等赵旻帮着云泉和白绒饮了马儿,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这时候,赵墨和萧忌也从房间里出来。
赵墨来不及吃晚膳,牵了马夫喂了草的马儿就要重回灾区主持工作。
匆匆一别,赵旻站在驿站门口看着赵墨的身影,有些失神。
怪不得赵墨是话本里的主角受,哥哥是个心系百姓的父母官。
赵旻心里甜滋滋的。
萧忌踱步走到小孩儿身边,自见了赵墨,目光便没从赵墨身上挪开:“乖,先回去,吃些东西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粥厂。”
萧忌也大抵猜的出来,赵旻确实是担心赵墨,若是明日能去前线做些事情,应该能开心不少。
“嗯,”赵旻应了声。
酉时后,驿站煮了白粥,云泉打了一些陪着干饼和咸菜做晚餐。
萧忌和卓伦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驿站的房间不大,就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案的地方。
蜡烛也只有一根,明明暗暗,显得房间昏暗又局促。
萧忌推开了门,赵旻正在床上坐着,已经简单的洗漱完了,在看萧忌改好的治灾的提案:“——王爷?”
“嗯?”萧忌单手端着热水,甫一进门,差点碰到了门框。
赵旻放下了手里的册子,刚想起身出门,就听见萧忌道:“别动了,这时候该休息的都休息了。”
“本王弄了些热水,给阿旻泡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