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的脸色煞白的,刚才闫埠贵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八十万!八十万呀!!!呜呜呜~东旭,咱们家这可怎么办呀~”
这次是秦淮如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
何大清拍了拍桌子,说道:“别哭了,东旭,扶着你媳妇儿站起来!别在这院子里丢人!这么点儿事,有什么好哭的。”
“翠花,你拿钱,先让东旭把账给清了。以后东旭的工资还是你去领,一个月还是给他五块钱就行。淮如这边,我看看问问食堂主任,能不能给她安排个临时工,等回头天天的看着他,以后不让他去赌了!”
“大清,我……我没钱……”张翠花还想挣扎一下。
但是何大清那个冰冷的眼神甩过来,她还是妥协了,回屋拿了七十二万出来。
“喏……”
钱没有给贾东旭,而是给了何大清。
何大清拿过来点了一遍,先抽出了十万块,给了站在一旁的李秀秀。
“秀秀,这事儿按说我们家应该感谢你!这去的再晚点,还不知道他能捅出个什么篓子。但是今天我们家确实是太乱了, 等下个周,我请你和老太太,还有老易两口子吃饭。”
李秀秀接过钱后,递回去了借条,说道:“何叔,不用呀~您先处理您家的事儿吧!咱们都是一个院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何大清接着冲着贾东旭伸手:“钱拿出来!”
贾东旭哆哆嗦嗦的将自己兜里的钱不情不愿的拿了出来。
何大清又点了一遍,多的几千块钱又扔给他了。
“走!”
何大清推着自行车就带着贾东旭往外走。
等两个人都走了,张翠花这才慢慢的坐在凳子上。
聋老太太看着她那心疼钱的样子,拿着拐杖杵了杵她:“你呀,跟着大清不亏!家里有个男人就是能顶事儿!你呀,还是回头好好管管东旭,这赌一沾上可不好戒!”
张翠花叹了口气,轻声应道:“老太太说得是,东旭这孩子心眼儿好,就是性子倔,容易被人带偏。我回头一定好好劝他,再不能由着他这么胡闹下去了。”
聋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男人嘛,总得有个正经营生,东旭还年轻,走错几步不怕,关键是得有人拉他一把,指条明路。”
说完,她颤巍巍地站起身,拄着拐杖带着李秀秀回了后院儿。
张翠花目送老太太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
另一头,何大清的带着贾东旭把钱还了,把借条拿回来后,就朝家走着。
去的时候何大清骑着车,贾东旭跑着。
回来的时候贾东旭是跑不动了。
何大清就推着自行车,贾东旭跟在一旁,两人沉默无言。
终于,何大清停下脚步,语气沉重地说:“东旭,今天的事情是个教训,你不能总让家人给你擦屁股。从明天开始,你得好好的上班,别跟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耍,你呀玩不过他们。”
贾东旭闻言,神色复杂,他抿了抿嘴,低声应诺:“我知道了,叔。”
等贾东旭一路走回了家,就看到秦淮如坐在桌子旁。
家里黑漆漆的,也没有做饭。
“淮如……”
“你不用叫我……我在家里也不挣钱,就指着你养着我,您呀,有事尽管吩咐,不用和我商量!”
“淮如,你别这么说,我知道我今天这事儿做的不对,但是我这不是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原谅!原谅什么!原谅咱们刚刚独立过日子一个多月,我就管不住你,你就去赌!原谅你把我的面子在这院子里按在地上踩!原谅你让我刚在你妈面前挺直了腰杆就又得受她磋磨……”
贾东旭闻言,心头一紧,喉头哽咽,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他缓缓走近,试图拉起秦淮如的手,却被轻轻避开。
“淮如,我……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去赌了!”
屋内昏暗,仅有的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照在地上,映出两人交缠又分离的影子。
“淮如,你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我心上。我承认,我让你失望了,让这个家蒙羞了。但请你相信,我的出发点真的是想为家里赚点钱的,我想让你下次回家的时候手里能有钱,你娘能对你好点。我明白,这样的借口无法弥补已经造成的伤害,但我愿意用行动来证明我的悔改。”
秦淮如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未干的泪光,声音虽细却坚定:“东旭,生活不易,我知道。但我希望我们能一起扛,用双手去创造,而不是寄希望于那些虚无缥缈的运气。我嫁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是个能顶天立地的男人,是可以依靠的肩膀。现在,我需要你向我,也向自己证明这一点。”
贾东旭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懦弱与迷惘都吐出去,然后坚定地说:“从今以后,我会脚踏实地,不再寻求那些不切实际的捷径。我会努力工作,无论多苦多累,都要让我们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淮如,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秦淮如沉默片刻,终于,那双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