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原本每月举行的祭祀活动,被意外地缩减至每年仅一次。
这一改动简单来说就是——作出了一个违反祖宗的决定。
不用说,这件事肯定不正常。
孙进杰一边啃羊肉串一边问:“你说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并且当年也进行过一些相关的调查,你继续说你还调查到了什么?”
陆铭接着讲述自己打听到的事情:“根据一些老人的说法,现在的祭祀与二十年前的祭祀有所不同。”
“现在的祭祀更像是有一个过场,或者是一个欢庆活动。”
“尤其是近十年以来,随着旅游业的发展,村庄里面的祭祀现在不仅是对村民完全开放,还会对外售票,甚至邀请一些网红来参加祭祀活动,增加宣传,好发展旅游业。”
“和二十年前祭祀的时候,那种充满了神秘感和严肃性的情况截然不同。”
“有些上了年纪的村民觉得,现在村长们将祭祀完全公开化,简直是在挑衅神明的尊严,神明会降下灾厄的。”
“年轻的村民,则是丝毫不在意。”
“年轻村民认为,祭祀不过是为了应对以前生产力低下,粮食产量不足,以祈求风调雨顺,避免粮食减产。”
“然而,祭祀这件事,压根没有任何作用,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如果,祭祀有用那么完全就没有必要依靠现代化肥和联合收割机了。”
“所以,什么虔诚不虔诚的乐呵乐呵得了,开放旅游业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孙进杰点点头:“对于句芒村及其周边村落的老一辈居民而言,他们对将祭祀场所开放给外界参观的做法持有强烈的抵触情绪,这一点我也有所了解。”
“甚至在三十年前进行调查的时候,还差点引起一场冲突。”
陆铭皱了皱眉头:“哦?你说三十年前的调查案,还因为祭祀的问题发生了一些冲突?”
孙进杰补充道:“我来找你之前,详细地阅读‘屏翳村凶杀案’的案卷,以及三十年前的调查报告。”
“其中,根据多名警员,以及边防武警的记录,句芒村和其他几个村落,对于调查‘屏翳村凶杀案’这件事非常抵制。”
“在案卷当中,根据警员的记录,当时村民们认为‘屏翳村凶杀案’属于是天谴事件,不是人为的谋杀案行为!”
“是屏翳村的村长在祭祀的时候,欺骗了十二祖巫,故而被十二祖巫降下了神罚,导致的身首异处。”
“进而,村民们认为调查‘屏翳村凶杀案’的真相,就是在调查十二祖巫,就是对十二祖巫的惩罚产生质疑。”
陆铭对此表示理解:“因此,村民们对于调查‘屏翳村谋杀案’十分抵触,他们禁止警方进入祭祀地点是吗?”
孙进杰神情严肃:“其实,这只是表面上的情况。”
“根据推测,村民之所以抵制调查的背后有着几位村长的教唆。”
“这些村长,根本不想让警方进入祭祀的山洞内进行调查,似乎是山洞当中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当时,警方在暗中调查之后得到一个结论。”
“按照这里的长久以来习俗,除了每个村的村长和村长的继任者之外,其余人不得进入祭祀场地之内。”
“否则,不仅闯入者,会受到神灵的惩罚,就连村庄本身也会受到牵连。”
“最后,这些村长虽说是妥协了,让警员进入祭祀地点,却对于证词进行了大量的隐瞒。”
“加上,当时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那个时候侦查手段也十分有限。”
“所以,这一次调查的结果基本上是不了了之。”
陆铭蹙了蹙眉头,原本听起来仅仅只是封建迷信的行为,在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一场借助神明名义的谋杀行为。
陆铭低声呢喃,将现在的情况暂时做了一个总结:“三十年前,村长们极力阻止警方的调查。”
“其最重要的理由之一,就是警方作为外人不能进入祭祀场地。”
“甚至,除了几名村长之外都不能进入祭祀场地。”
“二十年前,村长们决定减少祭祀次数,并且开始发展旅游业,将不能进入的祭祀场地开放。”
“如此一反常态行为,这十年必然是发生了什么,让村长们认为没有必要再保守祭祀场地里面的秘密。”
孙进杰看着陆铭:“你为什么觉得,村长们不是放弃了信仰,转向无神论了,而是祭祀场地里面的秘密消失了?”
陆铭翻了白眼:“杰哥,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孙进杰立刻开启下一个话题:“陆铭同学,除了打听到村长们二十年前突然放弃祭祀的神秘的仪式,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陆铭回答:“祭祀仪式本身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孙进杰挑了挑眉头:“祭祀仪式本身?”
陆铭解释道:“你们警方对于祭祀仪式有没有过详细的记录?”
孙进杰眉头紧皱:“当年由于调查祭祀场所的阻力很大。”
“警方的几次调查都没有在祭祀仪式的时候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