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张大夫那边拿点玉米面跟蛇肉,准备做饭。”他微抬了抬手里的布袋子。
接着又抬了下另一手的纸包,“张大夫把药抓回来了,他说有些药他这里有,不全的那些在县里抓的,总共花一百三十七块钱。”
陈晓雯笑说,“比我预计的还少些。”
她估计一副药三百,半副药要一百五的。
两人说着话,提着东西回牛棚,没再管这边的议论声。
然而,大家说的话,闻向东之前过来就全都听到了。
这个陈丽丽,可真是贼心不死,想办法挑唆。
“杨五叔家的玉米卖得怎么样了?”闻向东问。
陈晓雯耸肩,“下午王二花过来报信,我就知道这玉米是卖不成了,下午杨五叔找邱阳把他家北地的玉米全掰了,我们那车拉不了的,叫邱阳后续往县城送,全都卖掉了。”
闻向东点点头,没有提陈丽丽,但他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今晚没事,那就趁这个时间,套陈丽丽麻袋!
刚好陈晓雯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回到牛棚,闻向东做饭,陈晓雯多磊一个简易灶,用张大夫提供的沙锅熬药。
所有药材她先检查一遍,然后加水浸泡,之后再大火煮开,改文火熬制。
这个药要熬的时间久,闻向东那边做好饭,两人一起吃过。
看沙锅里的水熬下去不少,陈晓雯重新添满,加大火力煮开,再改文火。
“还要熬多久?”闻向东问。
陈晓雯打了个哈欠,“等水分熬的剩下三分之一,再添满水煮开,接着文火熬到剩下三分之一,滤出药渣,接着大火熬到浓稠就可以了。”
闻向东想了一下,最后那一步比较关键,做起来应该不容易,陈晓雯一百多块钱给他买的药,肯定不能熬坏了。
于是他说,“你先去睡一会儿,前面我看着,等最后一步的时候我叫你。”
今天陈晓雯连轴转,中午都没能歇一会儿,现在天还没彻底黑透,她就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那你千万要看好,一定不能出差错,别把水熬干糊锅了。”她嘱咐着。
“好了你去睡,我会看好的。”闻向东保证道。
陈晓雯这才打着哈欠去睡觉。
晚上很凉快,闻向东就拖来竹子,继续破竹板。
他下午破的是一寸来宽的竹板,这些其实不是扎竹楼,而是做竹床跟家具用的,下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然不好说他在准备做床。
扎竹楼用的竹板要三寸来宽,并不需要那么细致,这活儿在牛棚这边做更合适,不然活干不了多少,净拖竹子去溪边的功夫了。
像现在,他破的就是三寸宽的竹板,夹竹墙用的。
等到沙锅加第三遍水,熬到只剩三分之一,闻向东把陈晓雯叫起来。
陈晓晓把砂锅端下来,滤出药渣,剩的少量药汁倒进准备好的小药罐里,再小心地放在火边的石头上,利用微火的余温慢慢把里面药汁的水分进一步蒸发。
这个过程很慢,但要陈晓雯全程不停拿着一根竹片搅拌,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小药罐里面的药汁变得非常浓稠,她才停下来,轻轻把药罐移到石头边缘,远离火堆的位置。
等凉一些了,她才用几片叶子垫着,把小药罐端下来。
一百多块钱的草药,最终就剩下小半罐,称一下估计最多有半斤。
她叫闻向东,“我来给你换药。”
先前那烧伤药,说是两天换一次药就可以,结果因为闻向东老是把伤口弄开裂,每次换药都没超过二十四小时的。
也就这两天,他特别注意,不仅伤口保护得极好,身上甚至连汗都很少出。
陈晓雯解开闻向东身上的纱布,十分惊喜,“又好了很多,看来这两天你养护得非常仔细。另外就是你身体素质很不错,恢复能力很好。”
她夹起酒精棉球,同时提醒道,“要先清洁一下,会有点刺痛,忍一忍。”
再痛,她也不会想着用“呼呼”帮他缓解了!
这次不仅涂了烧伤药,涂完之后又把祛疤药薄涂了一层。
闻向东身上还有些地方没有清洁,所以保留着被烧之后的焦黑,祛疤药也是焦黑的粘膏状,跟融化了的沥青似的。
陈晓雯还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都抹了一遍,就连闻向东自己低头一看,都忍不住嘴角直抽。
“你腿上是不是也有伤口?”陈晓雯突然问。
闻向东下意识就躲了下,陈晓雯便肯定了,“你腿上也有伤口!”
“我自己来!”闻向东快速地说,端起烧伤药就要跑。
陈晓雯一把夺过,“至少让我看一下伤口怎么样!”
闻向东不想同意,陈晓雯瞪他,“你不是说你一条疤也不能留吗?全身上下治得再好,腿上留一条疤,不是等于前功尽弃?你准备让我那么多药钱打水漂?”
一百多块钱呢。
而且这只是半副药,就他今天这涂抹情况,就算再来半副药,可能也不够,因为他全身上下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
到时候花那么多钱,身上伤口都治好了,最后剩下腿上那道,还真等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