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雯心有些提,放慢脚步轻轻喊了一声,“谁?”
“我。”闻向东低沉应声。
陈晓雯提着的心放下,快步走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她问。
“我看天黑透了,你还没回来。”闻向东说。
陈晓雯笑,就不能多说一句担心她吗?
不过俩人好像还没那么深刻的感情。
两人一起往回走,陈晓雯找话题聊,“这个罐子里的是烧伤药,你身上伤口不能见水,等会儿就用酒精擦一下,我给你上药,身上被烟熏黑的那些,在伤口好之前不能洗。”
闻向东只“嗯”了一声。
于是,这个话题就被迫结束了。
今晚月色还算不错,陈晓雯跟着闻向东回到牛棚,就见场地上堆了不少竹子。
棚子前面一点的地方燃着一个火堆,能看出烧的是竹枝。
“你怎么引的火?”陈晓雯诧异。
不会真有钻木取火什么的,在现实中发生吧!
陈晓雯瞅着闻向东,闻向东也看过来,然后说,“竹子表皮含有油脂,把那一层刮下来,再摩擦,就能生火,这个不难。”
陈晓雯听得一头雾水。
好吧,意思就是,不是钻木取火,而是钻竹取火,摩擦生热嘛,大概就是酱紫。
“可是你怎么会这个的?”她又歪着头追问。
闻向东蹙眉,摇头,“我也不知道。”
“该不会你其实是特种兵之类的,进山执行秘密任务,然后跟敌人发生摩擦,你负了伤,刚好被我所救。”陈晓雯开始脑洞大开。
闻向东垂眸,没有理她这话,往火堆那边走。
陈晓雯撅了下嘴,男人有时候真无趣!
其实,闻向东是觉得,她有可能猜中了,他怕她再追问下去,比如他是不是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
他脑子里有一些零星碎片,可他现在什么都分不清,哪敢轻易把这些说出去?
又不想跟她撒谎,只能躲着了。
陈晓雯也不执着,端着装药的小罐子,提着装酒精和纱布、敷料的袋子,走到闻向东身边坐下。
“我先帮你清理伤口,上药吧。”她说。
闻向东点头,“谢谢。”
“说谢就太见外了。”陈晓雯毫不在乎地说。
闻向东身上的伤着实有点多,后背的水泡全部烂掉,陈晓雯得拿酒精帮他把开放的伤口清理干净,然后才能上药。
“你忍着点,会有点疼。”陈晓雯用竹镊子夹起一个棉球,轻声说。
闻向东没有吭声,但棉球沾到他的伤口时,陈晓雯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了一下。
不过随后他就恢复正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由着她用沾了酒精的棉球擦拭他的伤口。
陈晓雯瞅了一眼,真是能忍!
“疼的话你就吭一声。”她说。
闻向东淡淡说,“说了也挡不住疼。”
陈晓雯,“……”
她在闻向东背后翻了个白眼,但手上动作还是尽量放轻,还撅着嘴轻轻给他吹气,清凉的感觉让闻向东脊背再次僵硬。
“很疼吗?”陈晓雯马上问。
“没。”闻向东回。
发哑的嗓子让他多一个字都没敢说。
陈晓雯低语着,“我知道清理伤口肯定疼,消毒就是这样的,要是有酒精碘伏什么的就能好很多,咱们这不是没那条件吗?我会尽量轻一点的,你也尽量放松,很快就好了。”
陈晓雯别看挺飒爽、爽利,给人看病的时候却格外温柔,就如现在。
她的喃喃低语,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安抚着闻向东的神经,他竟渐渐觉得酒精擦上伤口,伤口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他甚至根本没听清她究竟都说了什么。
直到陈晓雯在他脑袋一侧轻轻拍了一下,闻向东才回神。
“上个药还能出神啊,”陈晓雯笑道,又说,“药上好了,你再有动作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些,纱布尽量别弄乱,至少得缠个四五天。”
闻向东低头看,他上半身整个薄缠了一层纱布。
“你用那些草药跟张大夫换的?”他问。
陈晓雯笑的得意,“我本来是打算用采的药换,可我把制烧伤药的药方给张大夫,他就不要我那些草药了,这些棉球、绷带、敷料也是他多塞给我的。”
为免被怀疑,她又把淘了本中医书,后来中医书还丢了的事说了一遍。
这事得慢慢传出去,为她以后施展医术做铺垫。
讲完之后,陈晓雯又拿出那五毛钱,笑得也更加得意,“张大夫还提前预支给我五毛钱,等之后把我采的药材卖了,他再重新给我算。”
闻向东看她这喜滋滋、得意洋洋的模样,也跟着笑了。
陈晓雯其实是提着心的,毕竟说了谎,她怕闻向东不信,这男人眼神太过犀利。
还好还好,她演技过关,他看着没有怀疑她。
把烧伤药等东西收起来,陈晓雯又说,“我再去后面地里掰几个玉米棒子,咱俩今晚先对付一顿,现在玉米棒子也能吃了,就是稍微有点嫩,得多吃两个才能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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