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的长臂没松开她,他以一种并不勒紧、却也并非松弛之态箍着她,将她嵌在他怀里。
裴莺一怔,猛地侧头看。
此时仍阖着眼的男人圈着她的腰,下颌贴在她颈窝处,呼出的鼻息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带来几分后知后觉的痒。
她侧头的动作让霍霆山缓缓睁开眼,不过他只看了一眼,而后闭着眼伸手探了探裴莺的额头,喃喃道:“总算退了热,夫人再歇会儿。”
裴莺彻底清醒了。
原来不是梦。
是他真的回来了……
“霍霆山,你先放开,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裴莺拍了拍腰上的长臂。
那人没动,“都好了,不要紧。”
“霍霆山!”她这话多少有点火气了。
男人睁开眼,眼里带笑,“夫人关心我至此,为夫甚是开心。”
裴莺见他赤着上身,但身上裹着不少布条,缠得密密麻麻的,几乎都可以当上衣来穿了,有些布条里隐隐渗出些血色,扎得她眼睛生疼,“你在外面伤了怎的不立马回来大本营?”
这些伤一看就是沉船那日弄的,那时距今已有六日,他竟拖了那么久。
“有事忙,忙完就回来了。”霍霆山侧躺在榻上,握着裴莺的一只手,捏了捏她指尖:“我前些天在夜里潜入兖州军营,暗杀了元兖州和小江王。主帅双双阵亡,夫人,此战可结。”
裴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着他嘴角勾起的笑,然后红了眼眶。
霍霆山本意是解释自己的行程,说个好消息给裴莺听,让她高兴高兴,顺带炫耀一下自己的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