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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两秒,“洛阳已是你的地盘,且明霁如今也在洛阳,你有甚可担心的?”

“不安全。”霍霆山上了榻,盘膝坐在裴莺对面,“云绣楼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哪怕明霁是我儿子,我也已交了许多事务给他处理,他办得都不错,但若非是我亲自看着,我仍不能放心。”

裴莺叹了口气。

霍霆山握起她的手腕,顺着手腕往前推,再握住她的手指,“百炼钢即将出世,它的消息再也瞒不住了。有过香皂、白糖之物的提醒,哪怕我不说,某些人也会联想到你身上。夫人,莫要小看了自己的重要性,你于我,于长安那姓纪的,都有不同意义的重要。”

裴莺沉默。

手上忽然传来一道力道,裴莺猝不及防往前倾,整个倒入他怀里。

秋夜微凉,但这人向来火力旺盛,里衣也是薄薄一件,倒下时裴莺下意识抬手撑在他的胸膛上,隔着并不厚实的里衣,她探到了一片带着惊人热度的结实肌肉。

他掐着她的腰,将她抱在自己腿上,让她面对面坐在他怀里。

榻旁的夜明珠还未装进黑纱袋里,光亮盈盈生辉,露在他的脸上,以高挺的鼻梁为分界,明灭有别,她听他说:“不过撇开那些不谈,是我离不开夫人。”

太近了,近到裴莺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皂香气,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热烘烘的,透过衣裳传过来的热度烫得她腰肢发软。

他此时低着眸看她,那双眼很沉,却如同一片流入火浆的江河,能看到那层显而易见的灼热。

裴莺不自然的移开眼,“你又不是小孩子,怎还离不得人?”

“确实不是孩提。”霍霆山手上用了些力。

裴莺本来就坐在他怀里,被施了力往下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霍霆山!”

榻边的罗纱轻轻滑下一角,挡住了满榻的旖旎。

*

一百艘船只已造好,随时可以启程了。不过在启程之前,州牧府来了一位让霍霆山颇为意外的客人。

“石太守来寻我何事?”霍霆山看着下首的石向松。

对方登门拜访,且携了厚礼,莫不是来表忠心的?但表忠心也无用,他留明霁在洛阳,洛阳的事务现在可不是由石向松全权做主。

石向松恭恭敬敬道:“霍幽州,卑职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

霍霆山眉梢微扬,没彻底和洛阳官吏撕破脸皮,那句“不情之请就别请了”没说出来,而是故意等了片刻,等到石向松有些焦虑,这才开口:“石太守但说无妨。”

石向松声音小了一个度,似觉得丢人:“家中小儿闹着要从军,要成为真正的男儿,故而卑职想请霍幽州离开洛阳时,将卑职那不成器的犬子一同带上。世间谁不知幽州军是虎狼之师,乃真正的精锐,想要从军,幽州军当为首选。”

为了让霍霆山同意,他后面还顺手拍了通马屁。

霍霆山诧异道:“我没听错吧,令郎想从军?”

石向松再次拱手一揖:“正是,还请霍幽州收下犬子这个小卒。”

“石太守,我也不瞒你,我此番将东行去兖州,去兖州是作战而非游山玩水。行军打仗有伤亡是寻常事。”霍霆山慢悠悠道。

石向松听到后面,一张老脸泛起死灰色,他心里发苦。

他又何尝不知行军打仗有伤亡,问题是家中那孽障铁了心思要进幽州军,为此居然绝食。妻子以泪洗面,最后拧不过儿子,居然反过来做他的思想工作。

后来两人一合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从军也并非不能从军,大不了给那位送厚礼,让他只捎带幺儿去一程,但不让他上战场,如此便无性命之危。

说白了就是带个关系户。

“霍幽州,犬子少不更事,您能否看在卑职往后为您鞠躬尽瘁的份上,在途中寻人多照看他几分。”担心霍霆山嫌麻烦,石向松忙加多两句:“也不用太费事,您莫要给他安排战事便可。其他旁的,您拿他当火头军使,或当守门兵卒都成,无需多加照顾。”

霍霆山摸着下巴,忽然换了个话题:“石太守,近来军资紧张,军中怕是养不了闲人。”

石向松一顿,他在官场打滚多年,岂会听不出对方的潜台词。

这霍霆山是问他要钱呢!

带上他儿子可以,给点粮草。

石向松哽住,憋屈得慌,但还是忙挂上一张笑脸:“卑职家中有几亩薄田,今年产了些粮食,倘若霍幽州不介意卑职力薄,还请将那十来车粮食运走,以全卑职一腔义胆忠心。”

霍霆山笑道:“那就先谢过石太守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一旦从军,有些变数无法预测,这便是所谓的生死有命,是否要让令郎随军,我给你两日时间再考虑考虑。”

石向松:“……卑职明白。”

*

转眼又过了两日,一切整装待发。

用过早膳后,家中四口人一同出门,霍明霁看着母亲和妹妹乘上马车,又看着父亲骑上乌夜。

霍霆山骑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子:“洛阳交给你了。”

霍明霁深深一揖:“请父亲放心,儿子定会守好洛阳,在此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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