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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到了午时,听闻裴莺找到了,霍知章松了一口气,只觉终于从劲风呼啸的悬崖边走下,但不久后又听主院传了冯玉竹。
他一颗心再度高高提起,烈火煎熬不过如是。
接下来一个白日霍知章都如坐针毡。
他莫名有种预感,若是裴姨情况稍稳定下来了,父亲肯定会传唤他。
日落西山了,宅院中相继燃起灯火。
霍知章用过晚膳后,正想练字静静心,这时忽然听到院外女婢的见礼声。
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闸刀往下滑落的咯滋声,但莫名的,霍知章反而轻松了些。
“父亲。”霍知章忙迎出门。
霍霆山嗯了声,目光扫过小儿子,看到他眼中易见的焦虑,心道这小子比起他兄长而言,资质到底差了些。
霍霆山进屋后入座,他是坐下了,霍知章却不敢,少年郎就站在前面。
“知道我为何来找你吗?”霍霆山淡淡道。
语气听不出情绪,却令霍知章脊背处的肌肉下意识绷紧,他咽了口吐沫:“知道。”
“既然知晓,那就自个说说。”霍霆山面无表情。
霍知章压下胸腔里复杂的情绪:“是为宁家之事,云绣楼背后有宁家的身影,虽然陈渊说那出资人只是宁家的旁支,但到底是宁家人。宁家这些年借着和霍家结的秦晋之好谋了不少便利,已有些忘乎所以。”
这番话说出来,霍知章是难受的,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是事实。
母亲病逝后,父亲十多年未继弦。不管他本身如何想,但在旁人看来,他父亲就是情深义重,对宁家娘子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