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锦巾, 再将巾帕拧干。
额头贴上凉意,裴莺的意识从混沌中被扯了回来。她睁开眼,看见霍霆山坐在榻旁拿着另一条锦布帮她擦拭脸颊和颈脖。
许是见她睁眼,霍霆山说:“知你喜洁, 我拿的是干净的帕子。”
裴莺这会儿其实听不是很清楚他的话, 高烧让她出现了点耳鸣。
她觉得自己一会儿置身于火炉中,一会儿又被困在冰窖里, 冰火两重天,酸痛像是变成了一条条细小的虫子, 从骨骼和肌肉的缝隙里钻进去,一口又一口地啃食着她的神经。
“冷。”裴莺喃喃道。
霍霆山将手中的巾帕搭在她颈脖脉络上后,起身给裴莺拿多一床锦被。
被子刚盖好,背着药匣的冯玉竹来了,他拱手作揖道:“见过主公。”
霍霆山:“无需多礼,速来给夫人看诊。”
冯玉竹观察了几息,而后给裴莺号了脉:“脉浮而紧,手足冰凉缺津液,得为夫人手脚保暖,同时命人熬制面汤为夫人补液,以免出现惊厥之象。某先为夫人开一副药,喝了药以后,过两个时辰可再饮些葛草汤,葛草汤有利于退热。”
霍霆山:“善。劳烦文丞开药。”
冯玉竹边写药方边说:“饮药后,夫人预计申时初退热,若是这高热还退不下去,烦请主公再来寻某。”
白日退不了热,待到了晚间只会更严重。
霍霆山颔首。
辛锦已候在一旁,听冯玉竹说葛草汤,也忙记下。
裴莺耳朵时不时嗡嗡地响,身上酸痛难耐,古代没有抗生素,也没有静脉注射治疗,她心知一场高烧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但不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