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才子的男人,都未有夫人半分才华。”
裴莺惊愕。
“雪茶,先让夫人用膳。”另一人提醒道。
雪茶恍然:“金钰你说的是。”
身上还有些乏力,裴莺慢慢起身,中途那叫雪茶的女郎还搀扶了她一把。
裴莺坐在案前,看着面前绝对能算得上丰盛的晚膳,眼底掠过错愕。
裴莺用膳的时候,二女就在她旁边看着她吃。
一顿晚膳用完,金钰收拾器具要端走,“雪茶你随我一同出去,莫要打扰夫人安寝。”
“我要留在这儿。”雪茶坐在不动。
金钰又喊了几声,见实在叫不动她,只好道:“记住你的身份,莫要背主。”
“主子于我恩重如山,我自然不会做那等猪狗不如之事。”雪茶不满皱眉。
金钰看了她半晌,而后离开了。
裴莺听到了厚重房门缓缓关上的声音。
“夫人您和我说说话吧,您是如何想出那些个奇思妙想来?我主子是世间少有的聪明人,连他都对你赞叹不已。”雪茶感叹道。
裴莺:“你主子是何人?”
雪茶笑着说:“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夫人,待夫人随我们走,回到主子那边,夫人到时自会知晓。”
裴莺摇了摇头,“带着我,你们走不了的。虽说如今世道女郎容易被忽视,但经过云绣楼一事,你们一行人已暴露,霍霆山不会将目光只放在男性身上。”
“夫人也觉得女郎容易被忽视吗?”雪茶的接话却令裴莺有些莫名。
裴莺琢磨了下,脑中有电光掠过,忽然悟出一点其他的东西:“虽然我并不认为女郎逊色于男儿,但如今大环境的观念确实如此。”
雪茶坐于案几旁,双手托腮地看着裴莺,神态和她的年纪有种极不相符的纯真和狂热:“夫人,您的想法和主子一样,他也说过女郎不比郎君差,女郎亦能有大作为。可这世间的男人多傲慢盲目,他们眼高于顶,总觉得女郎如浮萍能任由他们摆弄,也似犬儿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却不知晓女子亦可为刀,可了结他们骄横的狗命,所有轻视女子之人都要为之付出代价。”
就如买奴,若买的是男奴,需要重重审查,不仅查他自身,还查双亲来历,恨不得将其家谱都扒出来。
但女奴却无什要求,只要手脚完好,看着老实即可。
这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裴莺眉心跳了跳。
原来如此,原来她们礼待她,不仅是因着主子命令,更是在建立了新观念后觉得她有别于其他女子,值得她们和她惺惺相惜……
裴莺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这个办法风险不小,令她又有些迟疑。
“夫人,你且安心在此处待些时日,等时机合适,便随我们一同离开。”雪茶笑眯眯道。
裴莺垂下眼睛。
再等两日,若两日霍霆山那边还没有动静,她就行动。
*
霍霆山踏着破晓的晨光回到州牧府。
在外奔波了一夜,男人面无疲色,只是眼底的阴郁更浓了几分,一众武将随他进了书房。
白光县的入城名册已看过,所有装载货物进城的车架尽数查遍,然而一无所获。
后又以肖江郡为中心,沿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官道寻了一遍,虽说确实寻到不少露宿在外的商贾,但一一细查以后,并无夫人踪影。
渡口也命人前往盘查,昨日来肖江郡的船只不少,但载客离开的船只意外不多。且根据渡官记载,每个离开的载客清醒得很,其中并无昏迷的病患。
没去过渡口。
霍霆山的指尖在案几上用力点了点:“夫人一定还在郡中,今日封城一日,禁止任何人出城,明日开北侧和东侧城门,严查出行队伍。熊茂,你领人从郡中城门边往内排查。秦洋,城北多闹市,你领人自那边开始查起,那些个女郎需看仔细了,凡是解释不清的、有疑惑的,通通记录在案。”
熊茂:“唯。”
秦洋:“唯。”
霍霆山看向陈渊,“陈渊,云绣楼里剩余的小佣交给你审问,这座绸庄的底细务必给我翻出来。”
陈渊领命。
“大将军……”沙英低声喊。
他也不想这个关头去捋虎须,但有些话必须说:“那安息王子来朝,要路过肖江郡。”
再过些时日,就是赵天子的整寿。天子整寿,来贺的人不少,大楚之外和大楚有较为密切的国邦都会来贺。
安息王子来贺时,绝对会带来一大批人,既有他自己的护卫,也有随行的胡商。
沙英的潜台词是,全城戒严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
霍霆山自然也知晓,且不说安息王子来贺,就单说肖江郡作为并州的权力郡县,人口实在多,久封不妥。
霍霆山沉思片刻,“沙英,你去办一事,郡中所有的邸报宣读,从今日起加多一则。对外宣称城中进了蓝巾细作,细作有男有女,以女郎为主,数量不在十数以下,凡是发现形迹可疑来举报者,经核实无误后,有重赏。”
沙英领了命。
霍霆山:“待邸报之事办完,你领人去郡中女闾和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