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了。”
孟灵儿惊愕:“何时的事?”
裴莺:“不久前。我们如今在幽州军中,外祖一家在外地不妥,遂搬回来。”
孟灵儿了然:“攸关性命,那还是回来吧。”
孟灵儿让水苏去收拾行囊,她和裴莺到外面去。
裴莺看着满目的白,忍不住拢起一捧雪,捏了一个雪球。
来到古代前,她是南方人,嫁的丈夫也是南方的男人,从出生到穿越前,实际见雪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而最近一次已经是八年前了……
捏了一个小雪球,又嫌不够,裴莺又拢了一捧雪,想来个大的。
“囡囡,你回屋子里拿长锦巾出来,我们来堆个雪人。”裴莺对女儿说。
堆个雪人,到时候给雪人系条围巾。
孟灵儿应声,忙往屋里去。
裴莺看着大片的白,不住出神,没有污染的古代,再加上干干净净的庭院,一大片洁净到优雅的白,看着就心情舒畅。
不知过去多久,裴莺听到身后传来女儿的声音。
“娘亲,锦巾拿来了,刚刚水苏收到衣匣里,又被其他衣裳压着,一通好找,让娘亲久等了。”
裴莺回神,正想回头,忽觉双目一阵刺痛,眼前的光一寸寸暗了下来,然后眼前彻底一片漆黑。
裴莺心里咯噔了下。
后知后觉方才自己直视雪地的时间太久了,纯白柔软的雪折光性强,杀伤力比脏兮兮的雪强多了。
她一个不慎得了雪盲症。
裴莺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过去:“囡囡,我看不见了,扶我回屋子里。”
孟灵儿大惊,“娘亲?”
目光触及裴莺通红的眼睛,孟灵儿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娘亲怎的这般不小心?我扶您进去,然后给您把冯医官……”
说到冯医官,孟灵儿停下。她忽然想起那位出征带走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冯玉竹冯医官。
孟灵儿改了口:“冯先生不在,我给您找其他杏林来,我先扶您进屋。”
裴莺一探到女儿的手就不由握紧些,分明身旁有人领着,也分明记得这一片比较空旷,但真正迈步时,还是束手束脚。
裴莺走的很慢,孟灵儿也不催,耐心带着裴莺进屋,又和水苏说声,让她先行照看裴莺,而后她再急匆匆出门找杏林。
孟灵儿走了一段后,刚好遇到陈杨,忙喊住人:“陈里长请留步。”
陈杨看是孟灵儿,拱手一揖:“不知孟小娘子有何事?”
孟灵儿:“陈里长可否帮我请个杏林,我娘亲不慎得了雪眇。”
陈杨闻言正色:“我立马去。”
孟灵儿见他应下,忙谢过,然后回自己院子。
小姑娘离开后,陈杨想起霍霆山出征前的叮嘱,到底派了个卫兵将此事禀报上去,然后他再出府寻杏林。
孟灵儿回到屋子不久,听到有脚步声进来,她以为是陈杨请来了杏林,抬头正想道谢,下一刻却看见一道魁岸的身影入内。
孟灵儿僵了一瞬。
这位怎么来了?
霍霆山一进来就看到裴莺坐在软座上,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可能是有女儿在,她没露出太慌乱的神情。
“夫人如何?”
看不见后,其他观感敏锐了不少,裴莺听闻脚步声,猜测大概是霍霆山来了,因此当他的声音响起时并不太意外。
“其实还好,就是看不见。”裴莺低声道。
霍霆山心知她没说实话,在小辈前要面子呢:“杏林稍后去主院,夫人随我回主院去。”
裴莺正想喊女儿来搀她,却忽然腾空,被人从软座上抱了起来。
“霍霆山!”裴莺下意识抓住霍霆山的衣襟。
一面锦帕施施然的飘落。
霍霆山抱了人往外走:“也就那么一会儿时间没看住,夫人便将自己折腾成这模样,你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裴莺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没忘记女儿还在旁边:“你先放我下来。”
霍霆山没听她的。
孟灵儿瞠目结舌地看着霍霆山迅速走远的背影。
他,和她娘亲……
“水苏,快来扶一下我。”孟灵儿只觉手脚脱力,一阵头晕目眩。
孟灵儿的院子距离主院并不远,霍霆山抱着人很快就回了主院。
“夫人?”还在收拾行囊的辛锦惊愕。
霍霆山将人放在软椅上,大掌托着裴莺的下颌让她将头稍稍仰起来,看她的眼睛。
裴莺眼眶一圈全红了,眼睫根部湿漉漉的,让鸦羽愈发的根根分明。
“连三岁孩提都知晓下雪后不可久视雪地,夫人怎的连他们都不如?莫不是今年没有三岁。”霍霆山揶揄道。
裴莺不住辩驳:“只是许久未看过雪,一时忘记了。”
霍霆山稍顿。
北川县在冀州的北部,年年都会下雪。
那话说完后,裴莺反应过来觉得不妥,于是打补丁:“今年发生了不少事,再回忆起去年冬季,宛若隔世。”
裴莺看不到霍霆山,并不知她身前的男人挑了一下眉,面上是全然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