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去一点。”
霍霆山干脆手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睡吧。”
说完阖上眼睛,埋首进怀中人的颈侧,缭绕在鼻间的甜香很好闻,抱着温香软玉,霍霆山放任自己进入了梦乡。
他是睡着了,但裴莺睁着眼看着墙壁,他胡子没刮,她脖子处扎扎的,很不习惯。
但裴莺眼睛睁久了,耳畔边又有一道平稳的呼吸声,扎着扎着,她竟也有些习惯。
后面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待再睁眼,屋外天光大亮,榻侧已空,裴莺慢吞吞起身。
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腿,勉强还行,比第一第二回好多了。
裴莺整理妥当出房间,见辛锦迎面走来,便问她:“辛锦,我大兄在哪个房间?”
辛锦摇头:“夫人,奴不知晓,奴未曾看过裴郎君。”
裴莺惊愕。
大兄不在这里,那他人呢?难道霍霆山救了人后,将她大兄送回他之前住的地方了?
不至于这般离谱吧。
裴莺决定找沙英问问。
沙英在一楼,很好找。还别说,这事沙英真知道。
沙英说道:“裴郎君在一层的房间,裴夫人请随我来。”
在去的路上,裴莺向沙英询问裴回舟是否有受伤。
沙英道:“看着并无。”
从裴回舟被掳走的通传到后续的营救,一切都很及时,反正他是没看到有伤。
裴莺一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
沙英敲门。
“进。”里面竟是霍霆山的声音。
沙英推门入内,“大将军,裴夫人至。”
这间包厢是一层最大的房间,裴莺看到两人坐在窗牗边的小案几旁,旁边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大兄,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那几个可是你的仇家?”裴莺着急地问裴回舟。
裴回舟面带微笑,但心里惊诧不已,莺莺进来后竟没有先和霍幽州打招呼。
裴回舟飞快看了眼霍霆山,却见对面之人执起杯盏,安适地抿了口,面上看不出被冒犯的不悦,好像是习惯了。
“昨日离开那间茶舍后,我和程兄一并回了住处,生意上的事已谈妥,我洗漱完后本欲歇息,但却忽然听到有敲门声,那人自称是小佣。”裴回舟缓缓道来:“当时我未曾多想,便去开门了。门外站着四人,还不待我询问他们为何而来,为首那人便攻击我,将我打晕了。”
裴回舟当行商这么多年,也学了些拳脚功夫,故而第一下是避开了,隔壁的程云筝听到呼喊,也是这时的。但那四人最初只是轻敌,后面拿点本事出来,便轻松将裴回舟制服了。
裴莺听得心惊:“大兄,他们有没有说为何要抓你?”
裴回舟颔首说有,但面上很疑惑,“他们让我交出方子来。我当时困惑极了,问他们什么方子,那几人却说我揣着明白当糊涂,打……”
说到一半不妥,忙想改口。
但裴莺听见了,花容失色,“他们打你了?”
“无事,就挨了一拳头,莺莺你看我如今能说能笑,便知问题不大。”裴回舟连忙说,顺带转移话题:“只是我是真不知晓他们口中那个日进斗金的方子是什么,许是那些歹徒认错人了,将我当成了旁人吧。若我手上有那等令往后不愁吃喝的方子,我何必在外劳顿如此。”
裴莺听他一番话却愣住了。
方子。
日进斗金。
那方子是不是,香皂的方子?
裴莺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霍霆山,红唇动了动,“将军,我猜他们要找的可能是香皂的方子。”
霍霆山嗯了声:“不错,是冲着香皂来的,只是寻错了人。”
裴氏香皂风靡长安,确实是日进斗金,惹人眼红不奇怪。“裴氏香皂”,很容易让人锁定姓裴之人。
他军中称呼夫人也是喊“裴夫人”,冠她自己的姓氏,而非她那个短命亡夫的。若是有心打听,不难打听到她。
大抵和绝大部分世人,也包括之前的他一样,并不认为区区妇人能身怀异宝,觉得“裴氏香皂”的归属者一定是男性,是裴家的郎君。
而后又在机缘巧合之下,通过裴莺锁定了裴回舟,知晓两人是兄妹关系,于是毫不犹豫掳走了裴回舟。
裴回舟在一旁听着,心里掀起惊涛。
裴氏香皂他自然知晓,稀罕物件,在长安以外的地方几乎成了有市无价的存在。
听闻这香皂来自幽州,但没想到这个“裴”,似乎与胞妹有些牵扯。
知道大兄全因自己才遭了无妄之灾后,裴莺愧疚不已:“大兄对不住,怪我连累了你。”
裴回舟惊骇:“莺莺何出此言?”
裴莺如实道:“那裴氏香皂是我弄出来的。”
虽然方才略有猜想,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裴回舟自知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胞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女红和持家之术,其余都未习过,如何能做出那等惊天之物呢?
难道香皂是妹夫之传?
若是这般,冠上他们裴家的旗号不妥。
裴回舟正想问,但这时霍霆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