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是什么难事。
裴莺的眼渐亮。
然而下个刹那,一道恐怖的力道从后方来袭,先是抓住了她的衣角,再猛地一拽。
裴莺脚下踉跄往后摔,被谭进搂住腰。
对方重新贴上来的那刻,她颈脖处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浑身血液仿佛凝结成冰,如坠冰窟,胃部痉挛,焦虑恶心到想吐。
谭进长那么大,还是有人敢伤他那处,本已打定主意等抓到她得重重地打,让她知晓不能对男人不敬,但当重新将美妇人抱入怀里,闻着那阵好闻的幽香,谭进改变主意了。
是该教训,不过换种方式教训也并无不可。
“夫人当真活力四射,希望到了榻上,夫人还能保持如今的状态。”谭进笑道。
眼见逃出拱门已然没可能,裴莺只好张嘴欲喊。
谭进察觉到裴莺的意图,手迅速覆在她脸上,武将手掌大,一掌将她大半张脸罩住。
谭进正想再调情几句,耳尖这时微动。他能坐上兖州都督之位,自然不是庸才,素日也打过不少仗,一双耳朵特别灵。
他听见,有人往这边来。
裴莺没他好耳力,但察觉到谭进的停顿,心想多半是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这是幽州军的地盘,来的绝对是幽州军的人。
裴莺眼中重新聚起亮光,她双手没被控住,不断用手抓挠谭进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红痕。
谭进皱了皱眉,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利落给了裴莺一记手刀。
裴莺眼瞳收紧,又慢慢散开,眼睑垂下,软在谭进怀中。
谭进回头看了眼晕死在地上的辛锦,毫不犹豫反身回去,一手带一个,迅速将一对主仆带走。
*
单勒方才闹了肚子,巡逻中去了趟茅房,前后不过一盏茶时间,且如今又在郡守府中,他自认为应该没什么问题。
巡逻完既定路线,和其他四个弟兄汇合,他们正要向伍长汇报,而这时伍长瞥见那边走出一道身影,他立马挺直了腰:“大将军。”
其他四人亦然。
本以为霍霆山只是经过,伍长却见他竟走到了他们面前:“方才巡逻可有异样?”
伍长摇头说没有。
霍霆山一顿,又问:“后花园处可有巡逻过?”
“回大将军的话,巡逻过,无不妥。”单勒如实道。
确实是巡逻过的,只不过交班以后先去了趟茅房,然后才去的巡逻。
霍霆山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一言不发地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走,却没回正厅,而是去了距离正厅最近的茅房。
在那里,他碰到了准备要进茅房的谭进。
“谭都督这是要二顾茅房?”
谭进微僵,片刻后转头去看霍霆山:“方才酒水饮多了些,如今腹中憋胀,无法,只得再来一回。”
霍霆山正要说话,忽然看见谭进手背上有几道抓出来的红痕。
第23章
谭进手背上带着抓痕, 那抓痕细长鲜红,还微微肿胀,一看就是女郎刚抓出来不久。
霍霆山敛眸。
幽州军这边只有四位女子入住郡守府, 至于其他二州带了多少名女郎来, 霍霆山还真不知晓。
幽州军没有营妓, 但他不能保证其他军中亦没有, 尤其像谭进这等高官职的,他乐意带个侍妾随军也不是不行。
不过……
谭进那侍妾竟如此大胆, 敢在主子手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也不怕被发卖出去。
许是霍霆山的目光停留得稍久了些, 谭进察觉了,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手,眼瞳收缩了一瞬,手掌下意识往衣袖里缩, 又发觉这个举动未免太“做贼心虚”。
男子汉大丈夫, 这等风月痕迹, 有什么好藏的?
被人瞧见了, 最多道两句风流。
当下谭进不遮掩了, 反而抬起手,借着整理衣襟的动作,将手背大大方方展露在霍霆山面前:“让霍幽州见笑了。”
霍霆山意味深长道:“素闻谭都督有虎狼之姿,原来虎狼在这处, 连一场晚宴都不愿待其结束。”
谭进听出霍幽州骂他色中恶鬼, 笑容略微僵硬:“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罢了。”
两人一同进了茅房。
郡守府的茅房只有最外面有隔板, 里面无遮挡,最内侧放着几个木恭桶。
两人走到恭桶前解了裤带, 而后谭进的的动作僵住了,一张脸扭了扭。
他那处还肿胀不堪,疼痛难忍。
根本无法解手。
霍霆山看了眼,嘲笑道:“谭都督是操劳过度,还是单纯不中用?北川县有个杏林医术尚可,不过不知能否治这等水疝之症。”
谭进本来只是疼得面色发白,如今是脸色漆黑。
他到底没能解手。
霍霆山独自畅快一通后系好裤带,见谭进也慢吞吞整理好,又观其面上有痛意,不由笑道:“我先回去了,谭都督还是在此处留久些吧,省得待会儿要出来三顾茅房。”
谭进后牙槽发紧。
霍霆山此人当真可恨!
呵,他大抵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