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金翰?”
许心一保持着镇定,叫了一声。
“心心,你在哪里?我打你电话老是打不通。”
电话里传来焦金翰略带质问的声音。
老是打不通电话?
大概是因为山上的信号差?
许心一硬着头皮道:“我开完研讨会就和几个同事出来走了一走,大概这里的信号有点差。”
“原来是这样?你吃饭了吗?”
“吃了。”
“我看到新闻,说你救了一个女孕妇,我老婆真是好样的。”
他老婆。
许心一垂在一侧的手微微蜷起,想到刚刚和楚夜霖做的事,不免一阵心虚。
“金翰,你还有事吗?我有点累,没事我就先挂了。”
“好,心心,你好好休息,我会在这一周里好好做复健,等你回来。”
焦金翰柔声细语地开口,许心一咬了咬唇,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头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理智逐渐回笼,把她瞬间就拉回了现实。
道德的约束,让她倍感煎熬。
许心一靠在墙上,闭了闭眼。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一一?”
是楚夜霖在叫她。
许心一抿了抿唇,打开水龙头,双手掬了一盆冷水泼向自己。
冰冷的水渍让她混乱的神经更加清醒,她擦掉脸上
的水渍,拉开了房门。
门口的楚夜霖看着她,眼里满是探究。
“一一,谁来的电话?”
许心一理了理耳边的秀发,越过他往外走。
“这个时候,你说是谁来的电话?”
不用问,肯定是焦金翰。
楚夜霖脸色微沉,看着许心一走到门口,一把拉住她。
“一一,你要去哪里?”
“阿霖,明天我还要参加研讨会,要回去了。”
许心一淡声道。
“一一,你……”
“阿霖,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只知道,我现在是焦金翰的妻子,我们不能这样。”
许心一用力地挣开楚夜霖,拉开门快步朝前跑去。
楚夜霖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原本喜悦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
他一拳重重地砸向墙壁,眼里满是沉怒和烦躁。
到底要怎样,他才能让许心一不再被道德束缚,和焦金翰离婚!
他的一一!
能不能做个坏女人!
楚夜霖叹了口气,大步朝许心一追过去。
许心一出了酒店,看着外面的夜色,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春去秋又来,一年又一年,这样的日子,过得真的有意思吗?
肩上一暖,男人的衣服裹住了她。
许心一侧头,就见楚夜霖抿着薄唇,一言
不发地搂着她往前走。
心里很不是滋味,许心一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路无言,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两人走路时的脚步声,以及轻喘着。
等来到缆车前,两人投了币,随后坐上了缆车。
缆车是自动的,两人各自坐在一面,任由缆车载着他们慢慢往下滑去,再次无言。
夜幽静,万家灯火在夜幕中闪烁着点点光晕。
许心一看着窗外的夜景,手指捏了捏。
夜色中,玻璃反射中对面男人的俊脸。
他沉默地坐着,似乎回到了从前的孤寂。
此刻,他的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
都是她的错。
是她摇摆不定,让他伤心了。
从一开始,她就该严词拒绝他的接近的!
“阿霖,我们谈谈吧。”
许心一鼓起勇气,直视着楚夜霖。
楚夜霖瞥了她一眼,在她开口前道:“一一,你想谈什么?如果你想说,让我放手,到此为止的话就不必说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毛病,就是执念颇深,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我从不放弃。”
一段话,让许心一到嘴话悉数咽了下去。
她太了解他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想做一件事,是不可能放弃的。
就如之前想要报仇,他可以策划几年!
许心一叹了口气,再次回归沉默。
阿霖,他是想一直缠着自己了吗?
这又是何苦呢?
缆车慢慢在山间游移。
缆绳载着两人的体重,在空中轻晃。
咯吱,咯吱,轮子在不断地绞动着。
突然,空中的缆车猛地一顿,紧接着是迅速下滑。
许心一的头呯的一声撞在玻璃上,一声惊呼。
怎么回事!
缆车怎么突然失控下滑了!
楚夜霖同样没有坐稳,随着缆车的下滑而跌到一侧。
“一一,有没有事。”
他尽量保持着平衡,挪到了许心一的身侧。
“我没事,阿霖,你有没事?”
许心一忍住头上传来的痛意,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
楚夜霖搂住许心一,看向窗外,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