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一无所有。
他已不敢奢望东山再起,他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大宅,带上自己的次子逃出这府南城。
余跃海已回到了自己的大宅,大宅里已没有一个人,或者说已没有一个活人——这里只有一地的尸体,其中也包括了他的次子余长华。
余跃海霍然转身。
原来这里还是有两个活人的,是两个年轻男子。
余跃海认识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是珠玉满楼的老板年公子;另一个年轻男子丰神如玉,一身白衣,腰间挂着一柄长剑。
余跃海虽不认得这个白衣剑客,却知道他一定很危险。
“你就是余跃海?”
白衣剑客皱了皱眉,说道:“你怎么受了伤?”
楚少丰本是要来杀余跃海的,但他见到余跃海身负重伤时却好像显得很失望。
严惜玉笑了笑,说道:“那你还要杀他么?”
楚少丰冷笑道:“这样的余跃海还值得我出手么?”
不止楚少丰对余跃海很失望,其实就连余跃海都已对自己失望。
不仅失望,也已绝望。
严惜玉稍稍看了余跃海几眼,见到他身上那数道血泪丝留下的伤口后,笑道:“余员外一定已经猜道了我们的身份。”
严惜玉这一句“我们”已说明了他和小幽的关系,所以余跃海自然知道了严惜玉也是独尊门中人,他也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严惜玉继续说道:“余员外六成的地盘已归属于在下的名下,而剩下四成已被在下的师妹夺去。”
余跃海仿佛变成了聋子,什么也没有听到。
严惜玉又道:“至于余员外的次子余二公子是被在下的下属杀死的。”
他指着楚少丰说道:“也就是他杀的。”
余跃海抬起头,看着楚少丰,楚少丰却没有看他,仿佛这人已不值一看。
余跃海本该咬牙切齿,本该怒气填胸,可他发现自己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波澜,像是一潭死水,他居然生不出半点报仇的心思。
严惜玉也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有些失望:“你一定认为我也不会放过你,是不是?”
余跃海合上了眼,他已认命,也已准备迎接死亡。
谁知,严惜玉却说道:“你错了。”
余跃海又睁开了眼。
严惜玉道:“我不仅不会杀你,还要助你报仇。”
余跃海吃惊地看着他:“你要助我报仇?”
严惜玉道:“你也算是一个人物,而我最看重的就是人才。”
余跃海已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毛病:“你……要我归顺于你?”
严惜玉道:“不错,你没得选。”
余跃海确实没得选,他只能选择答应严惜玉或者被严惜玉杀死。
余跃海怒道:“你与那贱人合谋害的老夫家破人亡,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归降?”
严惜玉道:“因为你要报仇,也只有我才可以帮你报仇。”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小幽是绝容不下余跃海的。
可是严惜玉也是余跃海的仇人,难道他要帮助余跃海杀死自己么?
严惜玉也看出了余跃海的困惑,笑道:“强者生,弱者死,这是独尊门的宗旨……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与师妹早晚要有一斗,那时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你若归顺于我,那么你还有报仇的机会,但你若拒绝了我,你马上就可以去陪你的两个儿子。”
余跃海的目中又有了生气:“早晚……那时?那又是多久?”
严惜玉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的年纪虽然大了些,但要你等几年还是可以做到的,是么?”
余跃海沉吟道:“你也是老夫的仇人,你难道不怕老夫假意归顺于你,其实是要找机会杀你报仇雪恨么?”
严惜玉抚掌大笑:“你说的不错,你一定会找机会害我的,不过你要害我不妨等到我们斗垮师妹之后,毕竟我要是垮了,便没有人能帮你报仇了。”
他的面孔又忽然阴森下来,斩钉截铁地说道:“何况我既然敢收你,就已算到你必会伺机暗算我,你若是觉得自己做得到,大可放手去尝试……不过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不会成功,背叛我的代价,你也绝对承受不起。”
余跃海迟疑道:“可是老夫……我毕竟已得罪了那丫头,也得罪了独尊门,若再拜入你麾下……”
严惜玉淡淡道:“夏逸在听涛峰上坏了本门部署多年的宏大计划,出京之后又被墨师爷算计,致使家破人亡……似他这般的血海深仇,本门也照收不误,你又何必担心。”
严惜玉说的一点也不差,这是余跃海报仇的唯一机会,所以他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幽悰小阁。
大院内的战斗早已结束,余跃海带来的死士最终全军覆没,这十五具尸体会被人连夜埋入荒郊野岭,永远不会再有人见到他们,这场持续了三个月的斗争也在今夜正式宣布告终。
久居府南城首富之位的余跃海终于在今夜彻底垮台,取而代之的乃是珠玉满楼的老板年公子,而幽悰小阁的小幽姑娘也从府南城第三富商晋升为第二。
此战大捷,又逢除夕之夜,严惜玉与小幽都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