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钢笔的同时说“其他学生都能教好，为什么就教不好他呢？”
一句反问句让站在她身边的老师哑口无言，丢下一句“算了，跟你说不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放学铃声一响，班级一片轰动，有的空手就跑，有几个装装样子，拿个空书包出校门。
齐时桉照常来陆允川班级找他一块回家，奇怪的事，以往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座位上等自己，今天座位上怎么是空的。
齐时桉拦住一个同班学生问“见陆允川了吗？”
“川哥？最后一节课都没见他在啊。”
…
离学校最近的一处酒吧，是一处私立高中学生的玩乐场所之一。
喧噪的包厢里，一处椅子上堆满了校服褂子，男男女女，各玩各的。
陆允川坐在不显眼处，懒懒散散半躺坐着，眼睛盯着屏幕处，心思没在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下午苏霏对其他老师说的话。
“怎么？不高兴？”
陆允川抬眼看，是私立高中高二年级的一位大哥大，叫张明顺，在周围学校很有说话权。
“没有。”
张明顺眯眸，刚要说话，不知道哪来的女的屁颠屁颠坐进他怀里。
“哥哥们别聊天了，去那边玩啊。”
陆允川正眼都没看她，掏出手机，看见齐时桉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他起身朝张明顺示意，推开包厢门，掩盖住了噪音，心里得到寂静。
“去哪了？”
“干嘛？”
走廊也有些喝醉的人闹洋相，齐时桉听见声音，静了几秒，骂他“我特么跟你说多少次了，张明顺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
齐时桉：“那你还去找他，你闲的？”
陆允川心情烦躁不想跟他废话，“知道了，就回家。”
说完把电话挂掉，回了包厢，拿起沙发的外套。张明顺被拉进女人窝里，注意到陆允川在看自己，起身走到他面前。
“要走啊？”
陆允川点头“你们玩。”
张明顺不拦他，趁陆允川临走前，凑近他耳边说“我有一哥们，他……”
陆允川皱眉，张明顺拍了拍他的背“都是兄弟，你说我也不能不帮不是？”
“多少？”
张明顺比出五，“加上哥的。”
“知道了。”
说完陆允川推门离去。
…
傍晚，齐时桉推开陆允川的房门扔给他一瓶可乐，随意坐在他床上翘起二郎腿，四处看了眼周围，又慢悠悠喝了口可乐，才张口“我可听说，新转来的老师扬言要管你。”
“神经病。”陆允川说。
“别这样说啊，人家也是好心。”齐时桉说。
“不需要她来假惺惺。”陆允川倚靠在桌沿，偏头看别处“最烦他们这样了。”
齐时桉一噎，“行行，谁都管不了你好吧。”
手机信息响起，陆允川点开。
张明顺：【卡号发你了，抓紧打来。】
“谁啊？”
齐时桉要看，陆允川眼疾手快熄屏。
“没谁。“
月色被黑云笼罩，窗外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好似大地也陷入沉睡一般。
这天，苏霏讲课的时候，讲桌下，还是一如即往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是没有听课的。
陆允川倒是没有玩手机，转着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题……”
苏霏转身，台下学生迅速收起手机，装作听课样子。
“有谁会解吗？”
台下无一人举手，苏霏笑笑，放下粉笔“陆允川，你来解一下。”
陆允川看了眼黑板上的题，“不会。”
“……”班里静了几秒后，随着周鹏的笑声，而跟着笑起来。
苏霏也不恼，“那我们就在讲一遍，大家这次听好了。”
陆允川低眸看着试卷上的解题方式，这是昨晚齐时桉非拉着他做的，跟苏霏在黑板上写的都一样。
张明顺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有跟陆允川说，凭空消失，像人间蒸发一样。
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只是最多消失一月多，而这次快两月，不免让人多想。
…
放学，陆允川第一个出门，想去找一找张明顺行踪，不料在校门口被人堵住。
“这么着急走啊。”
陆允川看清眼前的人，她的背比之前更驼了，感觉像背了千斤重的石头一样。
“有事？”
苏霏推着自行车，走到陆允川面前，说“跟老师回家吃饭？”
陆允川一怔，眸中凝起一丝轻蔑“我没家。”
“噢。”苏霏很自然的说“那现在有了，”随后又冲陆允川温柔说“跟我回家。”
“你有病？”陆允川眼中晦涩凌厉，像是触碰到了他的禁区“没听他们说吗？谁也管不了我，你最好跟他们一样，放弃我，别白费力气。”
说完绕开她大步离去。
苏霏望着他的背影，像个孩子委屈的同时又自言自语道“我偏不放弃。”
…
“咚咚——”门被一阵阵敲响，陆允川趿拉着拖鞋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