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见见你嘛。”苏棠音糊弄过去,脸上的笑越发甜,看的林云姣笑呵呵的。
她本身心眼也不多,根本没注意到苏棠音的神情僵硬又勉强。
接下来的话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日常了,林云姣话多,从工作聊到感情,甚至聊到自己的邻居八卦。
这段时间苏棠音接触的人很少,相处最长的也就是景柏,跟景柏除了吵架还是吵架,或者做那件事,总之苏棠音过的不算开心,现在终于见到了一个除景柏之外的人,她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但林云姣下午还有工作,苏棠音没办法久留她,这顿饭吃完,她便起身送林云姣离开。
餐厅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苏棠音默默吃着碗里还没吃完的蟹黄面,脑海里思绪很乱。
其实事情跟她猜的基本一致,当时那只实验体那么暴躁,攻击很强大,就算穿着防护服打开了关闭了声筒,其实也不一定完全有自保的余地,毕竟之前的实验体攻击性没有那么强大。
苏棠音猜测,那一次实验体出逃应该伤了不止陈博士和那群离的较近的工作人员,很可能整个H栋都受到限制。
H栋重损,可这个项目又是机密,绝对不可能公开H栋遭到攻击的真正原因,因此H栋就算缺人,也很难去别的实验室借人来,起码林云姣作为A栋的尖子并没有被选中,苏棠音不知道别的实验室有没有挑人去。
很大的可能性,那只实验体还被关在H栋,但是实验应该没有再进行了,H栋的人手重损,没有余地去做那些研究。
那么……
现在就是带走实验体的最好时机。
苏棠音将碗里的面吃完,起身去结账。
她低着头正在看路程,算着自己开车去舟青山再跑回来需要多长时间,如果要带走实验体,那只鲛怪的帮助必不可少,而她还需要景柏帮忙。
这会儿人不多,苏棠音没看路,一边看手机一边推门。
——咣。
两人相撞,随后是玻璃炸开的声音。
苏棠音急忙回神,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人。
那是个跟她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女人,戴着口罩,脸色有些苍白,浑身捂得严严实实,一头浓密的乌发绑成低丸子头。
碎裂的声音是一个瓷瓶,里面装了很多的纸星星,而现在,那个瓶子碎了,一瓶的星星全都散落在地。
“抱歉,我没看路,真的不好意思。”
苏棠音连忙蹲下身要帮她去捡。
可她却拉住了她。
苏棠音抬眸去看:“小姐?”
许婉枝说:“没关系,有些东西本来就是要扔掉的。”
她拉起苏棠音,双目相对的时候,疲惫的眼睛多了些别的光彩。
“我的时间不多,我来找你谈一件事情。”在苏棠音困惑的目光中,许婉枝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张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她说:“我来请你,不要打开两个世界的门。”
苏棠音的瞳仁微缩,被她握住的手一颤:“你是……那只藤怪的妻子?”
许婉枝眸色冷淡:“不是妻子,怪物怎么会有妻子呢?难道你会爱上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苏棠音在她的注视下哑口无言。
许婉枝的眼睛与她那张温婉动人的脸截然不同,眼底的情绪宛如尘封百年的古潭,平静到掀不起一丝波澜,明明年纪不大,看起来却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
“我们找个地方聊天吧。”许婉枝拽着苏棠音就要离开。
苏棠音后退一步问:“……你不怕那只藤怪来抓你?我听景柏说,那只藤怪比他还要……”
过分。
对,是过分,景柏虽然狠辣,但只对除了苏棠音之外的人这样,起码景柏不会舍得苏棠音伤心,他更在乎苏棠音的情绪,也更加懵懂一些,非常听她的话,只要她的态度够强硬。
但那只藤怪不一样。
比起许婉枝,他更在乎自己,因此强迫许婉枝结婚,做了很多她不愿意的事情,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否会因为这些伤心难过。
果然,话音落下,许婉枝的神色有些恍惚。
她透过苏棠音好像在看别的东西,那是一种她完全读不懂的眼神,伤心又难过,但里面还夹杂着其他的情绪。
苏棠音以为自己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反手握住她的手正要找补,就看见许婉枝拽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空中传来她的声音。
“无所谓了,随便他吧。”
***
景柏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的人一身黑色家居服,头发还凌乱着,脸上好几个巴掌印,脖颈上横七竖八许多伤痕。
他觉得有些好笑,事实上他也笑了出来。
“我这病人还挺能耐的,不过你被她打成这样,就一点不觉得丢人?”
闻煦冷冷看了他一眼,回呛道:“你不也是吗?深渊的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妻子打过你几回?你不觉得丢脸?”
景柏这人脑回路奇怪,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不一样呢,我跟你可不同,宝宝打我是因为我折腾她狠了,她后来看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