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受那种大刑,早就已经受不住了。
但是宋子思却硬生生的熬下来了,他可真是能熬啊!他怎么不上天呢!
如果当时动作快些,什么事都没了。
阿策也不会走投无路,更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张夫人哭的口干舌燥,脑袋昏沉。
见她这个样子,张伟勋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行了行了!别再哭了,哭得我头都要炸了!”
一家人愁云惨淡的。
张夫人忽然咬牙切齿的说:“不能放过宋子思!都怪他,都怪他!”
张伟勋想到自己当时去求情,却被断然拒绝,也忍不住满腹的怨气。
他现在接二连三的死儿子,宋家呢?
宋家反倒是蒸蒸日上了!
凭什么?!
宋幼平那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在勋贵圈里算什么呢?
自从老武定侯去世了之后,武定侯府就一天不如一天,宋幼平也没什么正经的实权,跟定远侯府简直没得比。
本来他也该一辈子都缩着尾巴做人才对的。
他哼了一声:“他们也不会好过的!”
张夫人像是不信:“你有什么法子?你自己儿子你都救不了,现在还在这里说什么不会让他好过,你怎么不让他好过?”
张伟勋目光冷冷的瞥了张夫人一眼:“你也别用激将法,等着看吧,不管是宋家还是徐家,我都不会放过!”
张夫人不再哭了,挨着他坐到了他身边,期期艾艾的擦了擦眼泪:“侯爷,您跟我说句实话,您打算怎么做?”
张伟勋冷笑一声:“让他们狗咬狗!”
让徐家跟宋家一起去斗吧,反正徐家在云南拼死拼活的,但是成国公都还是没那个资格进五军都督府,可是郭老太爷呢?
现在是名利双收了。
徐家本来就忍不下这口气的。
现在有了这么多事,就更是不会看着郭家得意了。
他们最好是结成死仇,你死我活!
张夫人擦了擦眼泪:“可是这,这能成么?咱们阿策毕竟是”
毕竟是张策杀了人啊。
有什么不能行的?
张伟勋喝了口茶,面色冷淡。
他这里是做错了事,但是他儿子都已经死了!
大家大不了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倒是宋家,春风得意的,若是再不知死活的炫耀,不就惹人眼红了吗?
他非得让这两家都消失,才能出一口心头的恶气!
徐家的气氛同样凝重。
折腾了这么久,事情终于有了个结果,徐虹光也总算是能安葬了。
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开心的起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让人难过的事,何况还养到了这么大了,还不是死在战场上,不是为国捐躯,甚至都不是生病,而是被人害死了!
这真是让人难受至极。
徐夫人日夜都哭,哭的眼睛几乎都要瞎了。
徐永鸿打起精神来劝她:“虹光这孩子向来孝顺,若是知道你为了他这么熬坏身子,心里也不会好受的。你就当是为了他能安心的去,也打起精神来吧!”
这话一出,徐夫人哭的更厉害了:“国公爷!张策跟虹光玩的这么好,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徐虹光?
徐夫人这么痛苦难过,但是徐永鸿却必须得保持克制。
他动了动嘴唇说:“到底圣上让他过继后嗣,以后他也不会失了烟火供奉,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事情还可以这么算吗?
徐夫人越想越是痛苦,她忍不住冷笑着反驳:“这么说,我们倒是反该感谢张家了是吧?咱们失去孙子这么大的事,老大媳妇都一病不起了,眼看着就是两条人命,难道你就这么算了?!”
是啊,这是徐夫人一直想要问的那句话。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她的孙子本来可以去军中发光发热博个前途,本来是前途无限的。
哪怕就算是不前途无限,人活着也算是个念想。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死去的人怎么活过来?
徐永鸿自己心里其实也痛苦的了不得,但是见徐夫人这么痛苦难过,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圣上金口玉言,亲自定的罪名,我们还能怎样?”
还能怎么样?
徐夫人冷冷的,心里一股郁气几乎冲上头顶:“什么还能怎样?他们都可以没有底线的杀人,无仇无怨的杀人,现在我们要报仇,反倒是算还能怎样了吗?”
她对徐永鸿失望至极:“你还在阵前杀敌呢!你保护的是谁?你连自己的孙子都保护不了,说出去难道很有光吗?”
当然没有。
说出去的确是脸面无光。
徐永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是伤心的过头了,虹光的事,我也难过我也生气。可是再生气,我们其余的人难道就不过日子了吗?我们还有一大家子要顾要养,你也不是只有虹光一个孙子了。”
他深深地看着徐夫人:“还是说,你让我去把张伟勋杀了,你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