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孙万东则以陷阵营为核心,并且做得要更加彻底。
大量资源的堆积下,自然保证了陷阵营的忠诚与战力,其他部曲则只能捡剩下的,在孙万东看来,这是一项再公平不过的模式了,强者吃肉,弱者只能跟着喝汤。
同时,孙万东也认为,只要陷阵营在,他就不怕失败,败了也有复起的机会。
在休整之余,孙万东也不忘他调整的策略,真就命人鼓捣了一封劝降信,以弓箭投入城内。而王泰则很快以行动,告诉孙万东,他的想法有多异想天开。
王泰的回应也是简单而直接,就在孙万东劝降信的背面写了个“战”字,然后原封不动射回。虽然并未有什么张扬而过激的言行,但这种淡定与从容,反倒使孙万东羞恼不已。
事实上,王泰还真就看不上孙万东,他个性本就刚烈,内心骄傲,在羯赵,他怎么都是堂堂正正的杂号将军,此前连张平都敢相争,又怎么可能向区区逆贼投降。
如果说苟政,还担个逆党领袖的名头,他孙万东就是苟政麾下一个不名一文的贼头,他堂堂王泰,即便处境危颓,又岂能降之?
孙万东显然没能看到这一点,更对王泰没有一个细致的认识了解,他的劝降之举,虽属偶得一念,但结果也只是自取其辱了。
另一方面,王泰的家人,可还在邺城,他身负李闵之令西来,难以成事也就罢了,若是胆敢投降贼寇,以李闵的凶狠,家小岂能得生?
因此,王泰选择的余地实则也不多,除非能够舍下一切。不过,孙万东的劝降信也不是没有一点作用,至少逼得王泰死守平阳的决心进一步下降了,真正开始考虑起撤离的事情。
王泰军的境地,比孙万东显然要更加艰难,连番的交战下,可堪一用的,也只剩下千余邺城精兵了。而这些人,在困境与连番打击之下,士气早已衰落,还坚持作战,也就是王泰勉力维持,且别无出路,但要以东归诱之,或许还能爆发一波战力,就如去年追随梁犊起义的高力一般。
而平阳城内余下的守军,就只是一群壮丁了,能守在城上不乱就很不错了,根本承担不起什么重要作战任务。
就在孙万东、王泰二人,各怀心思,于平阳城内外角力的同时,只隔了一日,针对孙万东要粮要械的请援,苟政的回复便来了。
孙营之中,来者不是他人,正是苟政的将军府主簿杨闿。在老丈人进位长史之后,见杨闿还算干练尽职,苟政便将他擢为主簿,一下子成为苟氏集团文官第二。
如今的苟氏集团,就是如此,人才稀缺,尤其是谋臣文才缺乏,能有一个勉强能看的,就很难得了。
营寨内,孙万东聚将升帐,迎接杨闿,排场摆得挺足,就好像在示威一般。孙万东踞案后而坐,看着风尘仆仆的杨闿,直接问道:“明公遣你来所谓何事?我要的粮械可曾应允!”
在做使者这份工作上,杨闿算是颇有心得了,当初柳氏堡进进出出,不是白跑的。面对孙万东搞出的阵仗,杨闿显得从容极了,抬手一揖,不卑不亢地拜道:“主公已然调拨了一批军辎,由中垒营督陈晃亲自押运北上,时下正在输送途中,应当已至汾水......”
听此回答,帐内的孙部将校们都不禁露出喜色,只要粮食不出问题,那军心就能够安定。孙万东也不装样子了,面上绽开笑容,冲杨闿道:“明公果真信人!你且回复明公,请他稍待时候,平阳城,我必定拿下!”
“将军所言,在下必定带到!”杨闿颔首,又自怀中掏出一封黄皮书信,双手呈上,道:“主公另有书信一封,请将军过目!”
对此,孙万东不免讶异,接过稍微看了两眼,很快定睛,脸色也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孙万东在文字书信阅读上,尚有些吃力,但苟政的这一封,他却理解地真切。
毕竟内容不多,苟政只是简单地通报了一则消息,局势有变,变故来自并州方向,那张平耐不住寂寞,已遣兵南下,向平阳进军,兵力近万。
除此之外,苟政什么都没有说,就仿佛只让孙万东自己决定如何应对此次变局。而孙万东,显然不是毫无谋略见识之人,尤其在军事胜败存亡的大事上。
“啪”的一声,孙万东满是茧子的右掌连带着信纸,狠狠地拍在帅案上,惊得帐中众人侧目。
看着杨闿,孙万东问道:“明公可还有其他交待?”
杨闿摇头,应道:“并无,主公只是遣在下答复将军,并呈书信!”
“明公现在何处?”孙万东又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躁。
对此,杨闿似有深意地答道:“明公暂时军于浍口!”
帐中安静了下来,气氛略显压抑,只见孙万东在思吟良久之后,抬首语气严肃地对杨闿道:“先生且回复明公,还是那句话,平阳城,本将必定攻下!”
“将军放心,请容在下告辞!”杨闿拜道。
“来人,送客!”
待送走了杨闿这个外人,张珙率先替众将问道:“不知苟将军来信为何,惹将军失态!”
孙万东并不隐瞒,将并州军动的消息通报给众人,帐内顿时阵阵色变,甚至有倒抽凉气者。
见状,孙万东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