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青言说为安定九曲十截大山,几日后再出关,但一晃一月,方才召见八春与大寸,言说灵宝之地的事宜。
“九甸,灵宝之地之奴,已经安定下来,有王赐下的两千甲兵看守,他们无力作乱。”八春言说着,略有犹豫,他心心念念的,实际上早就飘向了邓、仓两国之地,半月前,王派来练兵狩猎的队伍,已经前往了这两地,只不过是九青未曾出关,所以他不敢请令前往。
九青此时随意坐在席上,在若桃树下,从灵宝之台,居高远眺,看着滔滔滚滚的大河。
他漠声道:“既然灵宝之地已安,那汝前往仓邓之猎场罢……不过,切勿居职而傲,随意下令,将自己当作操练之官,大王之兵,自有教官,汝且学、且看,融入其中即可。”
八春闻声,紧忙下拜而应声,道:“余知晓,多谢九甸恩允。”
九青微微摇首。
“非是恩情,只是吾之职责,吾身有其职,自然要了解一二局势。”
“去吧,勿来告辞。”
“诺!”
八春离去,一侧的大寸才将如今灵宝之地的建设,一一禀报,言明一切皆安,都按照九青的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
“九甸,如此下去,明年宫室可成,可行安居之祀。”
大寸对于九青恭敬至极,不管是之前的学识培养,还是一月前的改变天地之力,都让大寸生不出一丝的松懈之意,他目光炯炯,等待九青的安排。
“不错。”九青些许夸赞。
大寸面容惊喜。
九青继续言:“一月来,因大王归来,廉师一扫颓势,如今平定河套之乱,已然班师归朝,而吾得王职,除却甸田在灵宝外,还有查询大河之异之事。”
“因其,吾需外出多日,沿其河道而探究,汝在灵宝之地看护,一切谨慎而为。”
这一小小的灵宝之地,自然不能困住九青的步伐,他也信任大寸,遂无多顾虑。
九青拍拍若桃树根,若桃庞大的树冠中,沙沙作响,落下一柄木杖,悬于大寸身前。
“古有夸父逐日,力竭于地,手中杖化为桃林。”
“如今桃林已有,十日剩一,逐日之苦已无,但逐日之心存于世间,被人族歌颂,大寸,望汝有逐日之心,忠而为人,借桃木之杖,守护心中的度量之地。”
说着,那木杖微微晃动,大寸心头一动。
在灵宝之地中,因为九青以息壤化作若桃,根系蔓延,如今整个灵宝之地,都化作桃林之所在,此刻桃花遍地,一显仙境之息;而这木杖九青在这样的情形下诞育,有着一点的威势,能与若木主树沟通,在九青外出时,大寸可借助此杖,联系若木,抵御祸事,以此震慑四方。
大寸知晓自己的实力低微,遂也无多言,就接下此物。
“九甸,余会以此物为天命,成道器,行我道,以不辜负九甸引路之情。”
九青颔首。
对于大寸,九青自有栽培,毕竟大寸当初愿意追随九青,以作为主,那九青就不会辜负于他。
不像八春,八春有自己的道路,说到底,始终是帝辛的猎弓。
“汝也离去吧……”
九青挥退大寸,手中闪过青金之色,一条青金小蛇,盘曲而上,随着手臂来自九青面前。
望着蛇瞳,九青轻声道:“吾观星一月,与龟甲占卜,得出之凶兆,汝也知晓。”
“汝观,如何解之?”
“嘶嘶嘶……”蛇信嘶嘶,小蛇蜿蜒在九青脖颈,亲昵一二,方才离开九青,顺着灵宝之台而下,向大河而去。
如今五月,大河之水已经蔓延而上,淹没了对岸的许多地界,若不是灵宝之地有着九青的九曲十截之山,怕也会被淹没;不久前,大河在九青闭关时爆发洪流,整个灵宝之地慌乱如疾,而在见识九青的庇护之能后,恍如供奉神明,许多奴隶都跪拜而下,难生叛乱之心,可见洪水对此时人族的危难,人族对洪水的恐惧。
可以说,古代人族的历史,都是在与洪水抗争。
以点画线,以线延面,只是灵宝之地的洪水就如此汹涌沸腾,那莫说在无山可挡,一马平川的大河中下游了。
“九曲十截,只能庇护灵宝之地,若是想镇压整个大河水域,吾之息壤不足成事。”
瞥了一眼腰间倒悬的头骨九盤,其中息壤散发着生机之光,若是息壤全倒入大河,亦可堵住河水,可堵不如疏,这是大禹告诉世人的道理。
而疏通一地水域,岂是易事。
况且,九青在这一月来的占卜中,所见的,可不只是大河之水作乱,那真正的危机,来自于天外神明。
“神明欲夺此界天命,将此界归于附庸,岂能顺之?”
九青盯着大河。
“……大商境内,也不安稳,大劫之下必有大机遇,欲要成神的东西太多了。”
“阻碍他人得道,本是无德之事,但竟然妄图以伤人族天命之事,夺成神之机遇……愚蠢自误!”
九青在占卜中,再一次看见那道来自河套之地的竖瞳,赤红如炬,没有情欲却胜过所有情欲。
那竖瞳中,流露出的无疑是成神之念,不顾一切,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