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将洛千凰挡在身后,对牢房内的离天说道:“当日在忘川楼交手之时,你未曾想过,自己会落到这步境地吧?”
离天漫不经心地迎视过来,笑道:“如果连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我都不懂,又何必浪费这许多时间。”
轩辕尔桀面带嘲弄:“你才知晓由你一手操纵的这场风浪,实际上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离天没有搭理他,看向洛千凰,嘴边露出一个勾人的浅笑:“我就知道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被强行挡在身后的洛千凰推开前面的“障碍物”,指着不远处趴在担架上的巨鹰:“我希望你救救他。”
离天蔑视地哼了一声:“叛主的畜生,不值一救。”
洛千凰眸中生怒:“既然它不想归顺于你,你又哪来的资格将叛主的罪名扣在它头上。”
离天负着双手,缓步走到牢房门口:“都说黑阙皇后爱兽如子,今日得见倒让我大开眼界。”
“少说废话,你救是不救?”
离天调侃:“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轩辕尔桀对离天这张扬跋扈的态度深恶痛绝,冷声警告。
“身陷囹圄还不自知,我看要用酷刑的手段让你清醒清醒。”
离天
不怒反笑:“好啊,你尽管来试。”
洛千凰担心事情越变越糟,扯了扯轩辕尔桀的衣袖。
“这种油盐不进之人,硬碰硬对我们没有好处。”
转而看向离天:“提个条件吧,怎么做,你才肯出手相救?”
离天目不转睛地盯着洛千凰,那灼热的眼神,令轩辕尔桀心生醋意。
他笑了一声,一手指向轩辕尔桀,对洛千凰说道:“让他走,我要与你单独聊聊。”
轩辕尔桀立刻反对:“不行!”
离天道:“既然不行,那咱们之间就没得谈了。”
“没得谈就不谈!”
轩辕尔桀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离天已经无数次触犯了他的底线。
洛千凰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连忙问道:“是不是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便会对鹰出手相救?”
“洛洛。”
轩辕尔桀正欲阻止,洛千凰警告道:“别忘了,你父母亲人的下落还不知所踪。”
想到失踪已久的爹娘,轩辕尔桀气势一短。
洛千凰将他向外推了几步:“你先离开,我自有分寸。”
在洛千凰强制性的要求之下,轩辕尔桀只能暂时退避三分。
见牢房四周安静,离天调侃一笑:“洛千凰,真没想到你驭夫有道,连堂
堂帝王都对你言听计从。”
“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
洛千凰折回牢房处:“如今蛊王已死,那些被你下过蛊的大臣和将士们不再是你手中的棋子。”
“既然你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不如给自己留些体面,别带着满身罪孽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那只鹰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你再不出手相救,它一定会死的。”
离天道:“它死与不死,与我何干?”
洛千凰美眸圆睁:“离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离天道:“如今北漠提到离天二字,谁不在背后骂我一句奸恶佞臣?君子?你看我像么?”
洛千凰被问到词穷。
名声、荣誉这种世俗之物,不被离天放在眼中。
“你知道吗。”
洛千凰想方设法说服离天出手相帮时,离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认识你以前,我曾想过一万种方法将你碎尸万断。”
见洛千凰惊愕地朝自己这边望过来,离天面不改色地阐明心中的想法。
“北漠帝王昏庸无能,萧霸天有勇无谋,北漠好好的一盘棋,被这愚蠢的父子二人下成了一盘散沙。”
“萧倾尘德不配位,只会用中庸之道笼络人心。按照他的方案发展下去
,强大的北漠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率领铁蹄踏平天下,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和坚持。无论习武还是炼蛊,为的都是有朝一日成就霸业。”
“可惜,没人懂得我内心的绝望,那些庸俗之辈,只会用可笑而又虚伪的大道理与我辩论是非。”
洛千凰正欲反驳,离天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怔愣其中。
只听离天继续陈述:“我以为世间皆是庸才,那日在忘川楼听你一袭话之后我才惊觉。”
“这个世上,并非无人懂我,只因你我缘分尚浅,才让我在茫茫人海中独自行走了这么多年。”
洛千凰打断他的话:“离天,你没必要用这种自以为深情的方式对待一个有夫之妇。”
“就像你刚刚所言,认识我以前,你曾想过一万种方法将我碎尸万断。”
“既然恨我入骨,现在说这些又给谁听?”
离天笑道:“也许是因恨生爱,洛千凰,我觉得你十分有趣。”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我要苦苦寻找的另一半。”
洛千凰被他的话气笑了:“在你眼中,我难道就是一个愚蠢无知,被人说几句赞美之言便会忘记本性的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