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刘嬷嬷故意在灵儿经常出没的地方去说那些无稽之谈,灵儿也不会遭此噩运,失去了孩子。
面对贺府少主的质疑,伏跪在地的刘嬷嬷一脸无辜地为自己辩解:“少爷,您这番话,可真是冤枉死老奴了。”
“从老奴来到贺府当差,直至今日已经超过十五载,老奴是什么人品,府中上下无一不知,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害主母之事?”
声泪俱下地说完这番话,刘嬷嬷重重磕了几记响头:“还请少爷明察,还老奴一个公道。”
坐在主位的贺连城无视刘嬷嬷哭花的妆容。
“刘嬷嬷,我想听到的并不是你的哭泣和辩解,而是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将你揪到众人面前接受审问,是因为你的某些行为和言论,让我觉得动机可疑。”
“首先,按照贺府的规定,凡是在府中当差之人,必须各司其职,时刻坚守自己的岗位。”
“我很好奇,未经主人允许,为何会出现在贺府的后花园?你只是后厨的帮佣,没有资格随意走动。”
“可是那日,郡主却在花园处看到你与府中婢女闲聊八卦。”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贺府的老家仆,身为老家仆,怎么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
”
刘嬷嬷连忙解释:“少爷,老奴那日去后花园是有原因的。”
“府中负责传菜的丫鬟因家中锁事请了半日假,正逢那日后厨忙碌,给郡主膳食的差事便暂时由老奴来替代。”
“郡主与少爷所居住的院落距花园只有数步之遥,老奴送完午膳经过那里,遇到几位同乡,便聚在一起多聊了几句。”
刘嬷嬷十分委屈地抹了抹泪水。
“如果少爷因为老奴没有恪守家规而责罚老奴,老奴自是毫无怨言地愿意接受这个惩罚。”
见刘嬷嬷在人前表演得绘声绘色,贺连城哼笑一声。
“贺府家规森严,却不是不讲人情的地方。”
“如果你只是与府中的婢女多聊几句,我不会大张旗鼓地将你拉到人前受审。”
“刘嬷嬷,据我所查,你祖籍江州,十六岁时,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江州城的一个姓徐的铁匠。”
“不知是你克夫,还是那铁匠命薄,与你成亲的第三天,铁匠因吃了隔夜变质的饭菜而导致胃肠受损,请了郎中过来抢救,还是没能保住他的性命。”
“痛失骨肉的公婆认为是你克死了丈夫,逼着你在徐家做牛做马,公婆相继离世才算解脱。”
“而那时,你已经快到四十,不但错过
了再嫁的机会,多年劳碌而留下的病痛,也让你失去了生育的机会。”
“为了摆脱夫家给你带来的阴影,你在同乡的介绍下来到京城,借着一手还算不错的厨艺,在贺府谋了一份差事。”
陈述到这里,贺连城看向神色惊愕的刘嬷嬷。
偌大的庭院变得无比安静,众人不明白少主为何要讲述刘嬷嬷的身世来历时,贺连城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刚刚所说的这番话,透露出两条重要的信息。其一,你从嫁人之日现在,并没有经历过分娩之痛”
“其二,你与皇后一样,来自民风淳朴的江州城。”
“一个从未怀过身孕的女子,应该对怀孕这个话题十分反感。”
“就算在府中遇到同乡聊闲话,又岂会围绕着怀孕之事说个不停?”
贺连城的声音变得阴狠起来,他目光森冷地看向刘嬷嬷。
“皇后亲口所言,江州城并没有初怀身孕的女子,需给祖宗祭祀这一民俗。”
“众所周知,皇后娘娘来自民间,自幼在江州城长大,江州有着怎样的民风和习俗,她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刘嬷嬷,如果你今日解释不清这两点原因,那么,你故设圈套谋害主母的罪名,将当之无愧。”
有理有
据的一番话,砸得刘嬷嬷呆若木鸡。
贺连城并不打算给刘嬷嬷喘息的机会,“灵儿不仅是贺府的主母,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便是帝王家郡主。”
“一旦你谋害郡主的罪名成立,不仅你自己会受到国法的制裁,你九族之内所有的亲人,也会受你连累,落得个被下狱流放的后果。”
“少爷。”
受到恐吓的刘嬷嬷颤声唤道:“老奴那日真的只是无心的一嘴,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而且老奴与婢女们说闲话时,并没有看到郡主的身影。”
“就算……就算老奴在讲述江州城的民俗时略有偏颇。”
“也只能证明老奴在毫无依据的情况下说了一些与事实不符的言论,无论如何也没有谋害主母的念头啊。”
见刘嬷嬷仍旧嘴硬不肯吐露实情,贺连城对她失去了耐性。
“看来不用些手段,你是不打算说出实话。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顾念多年的主仆情份,严刑逼供了。”
对两旁蓄势待发的侍卫吩咐:“来人,拶刑伺候。”
拶刑是一种非常残酷的刑罚,刑具是由木棍穿洞并用线连之。
将受刑人的手或足放入木棍中间,行刑人会在行刑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