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走壁也不在话下,现在...
...
夏落肩上挎着宇文峙,叉着腰哈着背,喘得像一头老黄牛。
她觉得她两辈子的磨难恨不得都在这一晚上受完了。
不过也好,这样不用故意扮演,也像个真正的老太太。
......
夏落估摸了一下大致的位置,消耗着身体里仅存的一点内力,顺着树林深处向上京城的方向快步掠去。
许是老天终于开眼了,夏落他们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意外,很顺利地便眺见了上京城恢宏的城门。
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都是赶一大早出入城门赶集的老百姓。
夏落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宇文峙脸上的伪装,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确定妆容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她背着宇文峙步履蹒跚地走上了官道。
只是临近城门的时候,夏落看见了一家茶寮。
她犹豫了一下,方向一转,却向着那家茶寮走去。
......
茶寮老板看见一老背着一小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赶忙好心地上前去扶。
“阿婆,慢点走,当心脚下!”
他把夏落二人引到一个木桌旁,帮她把宇文峙小心地放下,然后又扶着她坐稳。
夏落展颜一笑,满脸的褶子顿时堆在了一起。
“谢谢你啊小伙子。”
说话间,她从腰间哆哆嗦嗦地抠出来几枚铜板,放到茶寮老板的手里。
那老板顿时眉开眼笑,“阿婆,您是从外面来的吗?这么一大早就要进城啊?”
夏落叹了一口气,哑着嗓子道,“我这孙儿啊脑袋从小就不大灵光,我就想着,许是这上京城的大夫能有办法,就带他来看看......”
她抬头向茶寮老板虚心请教,“小伙子,你知道这城里哪家医馆最出名吗?”
老板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热情地介绍道,“这上京城里年头最久的是华寿堂,里面的老大夫最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
“不过近几年,城东边开了一家钱东来医馆,里面的大夫平易近人,据说每个月还有灵医谷的学徒来出诊,倒是渐渐开始跟华寿堂打起了擂台。”
夏落面上听得认真,边听边点头,末了又忧心忡忡道,“我们祖孙俩从没来过上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这孙儿又是个不能自理的,也不知这城里头是个什么情况......”
那茶寮老板把一杯大碗茶推到夏落面前,听到夏落的话,若有所思,道,“其他时候倒是没什么特别,就是今日很是奇怪。”
夏落掀了掀下垂的眼皮,好奇道,“哦?如何奇怪?”
“今日城门多了很多御林军,拦在城门口一一盘问,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不仅如此,连这附近的树林里都被御林军搜了个遍。小的还听路过的百姓说,码头也被御林军守得死死的,连出船都出不了。”
他抬了抬下巴,点了点坐在附近垂头丧气的几个人,道,“喏,他,还有他,都是今天等着出船的,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听到茶寮老板的话,夏落心里大概有了个底儿。
洛翊宸果然在派人到处寻她,而且听这人的口气,好像也没见过那些古怪的黑衣人。
所以说,她只要找到一队御林军,跟他们表明身份,她和宇文峙就安全了。
胜利近在咫尺,夏落心里一松,拿起大碗茶一口闷了进去。
粗糙廉价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汤里都是渣渣,还有苦涩的土腥味儿,跟寒水湾的水也没什么两样。
但是对嗓子眼快要冒烟的夏落来说,此刻能解渴的茶就是好茶。
她畅快地哈了一口气,刚把茶碗放下,便有一队御林军走进了茶寮。
“官爷,您来嘞,先喝杯茶吧!”
老板赶忙点头哈腰地前去招呼,那队御林军的伍长面色严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便识趣儿地退下了。
夏落休息了一会,一泄了劲儿,整个人都感觉晕晕乎乎的。
这会儿看见御林军,她就像看见亲人一般亲切。
她蓦地举起双臂,兴奋地振臂挥舞着,“嘿,我在这儿!”
与此同时,她突然听到茶寮老板在路过他们这桌的时候,低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又来了,明明方才刚走了一波,这还让我怎么做生意啊......”
夏落闻言,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又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
但等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听到她的喊声,那队御林军骤然转头,警惕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向她扫了过来。
几乎是同时,他们本能地把手放在腰间,紧紧握住了随身的佩刀。
仿佛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危险的敌人。
这一刻夏落终于想明白了。
洛翊宸的人是来救她的,不会像搜寻犯人一样三番两次的盘查茶寮。
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警觉地对着她拔刀。
也就是说,除了黑衣人和洛翊宸,还有人在找他们。
那个人的目标是宇文峙,还是她?.
夏落此时烧到脑子一片浆糊,她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