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徐家杀死的!我不敢说,也不能说,因为......说了他们就要杀了我父亲!”
洛林气愤道,“荒唐,他们胆子那么大吗?”
“以前我不知,后来嫁给徐贾汪我才知晓,他们家跟通县一些土匪都有来往。”
“民匪勾结,大逆不道。”
洛林浑身都在发抖。
何氏淡笑,“的确大逆不道,可通县远,靠近春安,春安不管啊,春安王世子极喜徐贾汪,因为......他手中有那种销魂之药。”
说到销魂之药,何氏痛苦的闭上眼。
“那是毒,那是要命的毒!”
死不了,却能毁了女人一辈子。
“嫁给徐贾汪那一年,我身体被糟践的时好时坏,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再见景述!可是他一直在京中,后来徐贾汪考上探花,我被接进京城,景述却主动找了我。”
何氏抿着唇,“他来找我问罪!”
“......”
何氏眼泪落了下来,“徐贾汪是个盗窃犯,他......竟然从我手中偷了景述的文章,那些.......那些是我留作念想的东西,最后却成了害景述的要命东西。”
洛林瞠目,“盗窃?”
“对,他科考文章来自景述的策论!”
洛林没想到,徐贾汪竟然以此手段考取功名。
“为了堵住我的嘴,他想要杀我灭口!”
“什么?”
洛林没想到徐贾汪会做出这样的事。
何氏露出自己白皙的脖颈,那上面交叉有些痕迹。
“这些是他用绳子勒出来的,在我还有一口气之下,他放开了我。”
“为什么?他......他良心发现了?”
何氏冷笑,“不是,因为,他老师的一句话。”
“什么话?”
“徐探花好福气,有了这么个如花的娘子。”
洛林一震,何氏继续道,“当时,他正愁官场无法更近一步,一语惊醒梦中人,于是,他多次带我去见陈枭,三番四次之下,我.......”
何氏哽咽,她的丈夫,就通过药让陈枭成了她裙下之人。
洛林激动道,“岂有此理,徐贾汪该死!”
突然,洛林觉得贺兰勇一推,算是轻的了。
因为让徐贾汪五马分尸才好!
死的太容易了!
“后来,陈枭不满足偷偷见我,想要将我养在外面。”
“所以外人传言你死只是幌子。”
“应该是吧,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因为我确实被撞了一下,然后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外界都说我死了,而我再也不是从徐贾汪的娘子,而是......陈枭在外养的外室。”
身份转变对何晴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只是......
陈枭说,徐贾汪那里是火坑,那么他呢?何尝不是呢?
“徐贾汪以假死之名将我送给了他的老师陈枭,从此我成了陈枭手中的玩物。”
“徐贾汪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洛林不解。
何氏却讥讽道,“自然是巴结,还有时刻提醒陈尚书,想着他这个好门生!”
洛林有些激动,“所以,徐贾汪这是威胁陈尚书?那么,徐贾汪的死跟陈尚书有关?”
“应该是吧!”
毕竟陈枭不是受人威胁之人。
洛林道,“一定是,一定是。”
是的话,那么三公子就是被污蔑的,陈尚书这个老贼秃。
完全沉浸在自我的洛林,丝毫没见何氏脸上一股死状。
突然,洛林脑壳大开,“陈老贼说的他又是谁?应该不是徐贾汪吧?”
洛林没好意思多提那个他,毕竟......
果然,何氏顿时脸上失了颜色。
“我不知道,他......喜欢蒙着我的脸。”
洛林郁闷道,“还有这种嗜好之人。”
“他说我的声音像一个人,很好听,但是脸......除了风尘之感没有半分相像之处。”
“那人眼睛肯定有病!”
“......”
洛林红了脸,“我觉得你很美,反正,第一眼非常惊艳。”
何氏没想到洛林这么夸她。
不自觉的轻轻一笑。
洛林更加痴迷了,“你笑起来更美,以后要常笑才行。”
何氏道,“没有机会了!”
“......”
洛林有一丝疑惑,何氏却没有解释,而是问,“姑娘,你听过一首童谣吗?”
“什么童谣?”
“许我一片安静的乐土,景述就是我的乐土,如今,这份乐土也不属于我了!”
洛林不明白。
忽然,何氏掀开了被子,绝然的往桌角撞了过去......
这个繁难的尘世,已经没有苟延残喘的必要了。
这几年,她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毫无廉耻地活着。
是为了等景述?
是为了看他重整旗鼓吗?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