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江毓思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笑意,眸子明明想亮,手却捏紧了她的佩剑。
刘撼宇没想到会被直接拒绝,一时面上青白交错,笑意减退了几分“年轻人,还是多审时度势为妙。”
沈言并不废话,一拍葫芦,般般和小宝顿时呼啸而出,小宝更是十分配合将身形涨到巨大,光是蛇头都数十米长,盘踞在空中一时遮天蔽日,威势骇人。
般般也快到突破的时候,像一头壮实的小老虎,额上双角峥嵘,嘴里呼哧呼哧吐着火气。
“要抢便抢,废话倒多!”
沈言话音刚落,江毓思也提剑站在沈言身侧,那陌叔摇摇头颇有些无奈,体内双剑也绕体回旋摆出进攻的姿态。那秦皓也是一步踏上,不必多言他自不会在此刻一人逃走
三人两兽,竟让这东番国相刘撼宇都感觉有些棘手。片刻后刘撼宇冷笑,“就凭你们几个,今日恐怕走不出我东番国!”
就在两拨人马剑拔弩张,沈言玄力疯狂涌动,就要一刀劈下。
骤然间,一道七彩柔和的玄气缓缓托住沈言,云轻海阔的疏朗之声音响起,
“小友且慢!”同时一道身影急急从天边略来。
“小友且慢,小友且慢!”
一袭白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边呼喊一边喘着粗气落在沈言面前,脸上笑盈盈道“这腰间的葫芦可是小友的?”
沈言看着眼前的老头,骤然想起那莫修然前辈带走小缘之时叮嘱他,在外要记得秘法隐匿乾坤葫芦的事,他竟忘记了这码事。想必是刚才催动葫芦被人发现了。
难道这老头要杀人夺宝?
一时之间沈言目光惊疑,捏着葫芦默不作声,考量着自己有几分可能全身而退。
众人都是看着这突然出现的老者摸不着头脑,何人竟敢在国相面前拦人?
刘若霓率先跳出来,“你是何人?要阻我刘家办事吗?!”
那白衣老者回身淡淡扫了一眼,刘撼宇却突然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方、方长老!”
方长老?刘宸实在想不到谁能让他爷爷如此畏惧……难道是?
“执杖司大供奉——方韦!”
石破天惊,众人突然尽数跪倒在地,连那刘撼宇也是深深作揖,弯着腰不敢抬头,他实在没想到这尊大佛怎么突然出世。
···
这方韦乃是执杖司大供奉,东番国权势最盛的竟不是这皇室也不是国相,而是背后神秘莫测的执杖司。
众人不认识他是因为执杖司一向不理世事甚少出现,但这大名却是东番黄口小儿都十分熟悉。
执杖司掌握着东番国阵道之源气,东玄之气,乃是东玄之气的守护司,不受任何势力影响。而这东玄之气乃是整个东番国赖以生存的根源!
方韦冷哼一声:“刘撼宇,你教出来的好孙女!”
此时高高在上的国相大人刘撼宇只觉得冷汗一滴滴留下,每一秒流逝,都像是一把铅锤在他的心上敲击了一下。
而那刘若霓吓得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的神情,跪在地上小脑袋贴着地一动不敢动。
“稍后再与你算账!”
方韦转过身来换了一副面色,十分热切的盯着沈言的葫芦,咽了口吐沫:“小友,老朽冒昧唐突,不知可否借你的葫芦一观。”
沈言正犹豫间,江毓思开口:“此葫芦乃是他师傅所赠,不便示人,还望前辈见谅。”
看到沈言纠结不便回答,她十分爽利解围道。
方韦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念叨道:“应该的应该的,如此重宝应当好好保管……”说罢搓了搓手一副眼馋的模样。眼睛像是粘在葫芦上一般。
“不知小友的师傅是何方高人?”
沈言想了想,小声道:“铭仙宗。”
也不算他扯大旗拉虎皮,小缘的师傅自然就是他的师傅了。
那方韦一怔,感叹道:“竟然是仙宗的小友。”
说完深深看了沈言一眼,这年轻人真是深不可测啊。
夺宝?他从未想过,敢带着这葫芦招摇过市,必是有着丝毫不惧东番国的底气。
沈言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看向他身后的刘撼宇一干人。
方韦了然询问道:“不知小友打算如何处置?”
“此事本就是我和小丫头一时意气之争,便让她向我道个歉吧。”沈言轻笑一声。
刘撼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神秘少年竟然只是要求道个歉?当即推着刘若霓前去道歉,生怕沈言反悔。
方韦捋了捋胡子,暗暗点头。眼下他确实也不好因为区区夺宝之事就将刘家处置,国相府和皇室互为掣肘才是最好的局面。
沈言只道进退并未为难他,心中的欣赏不由得多了几分。
“对……对不起!”
刘若霓被爷爷推着出来道歉,她虽十分害怕畏惧方韦,对沈言倒是不甚服气,只觉得今日丢了好大的人以后在东番国都抬不起头来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藏着几分不服气。
其实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沈言看她不服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