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东五所是乾隆三十年改造成古董房、四执库、敬事房、寿药房和如意馆的,提前说好,就不要细究了哈
进忠当值的时候,收到英华殿的传信,说是娴妃要把景阳宫和延禧宫遇蛇的事栽到咸福宫头上。
那还能得了,慧贵妃脾气再差,脑子再笨,也是进忠的头号财神爷呢。
媳妇的五进大院子,一半都是慧贵妃慷慨解囊的,眼见着宅子钱是够了,可马场还没建,建了马场得买马吧,荷塘得种点名贵品种吧。
奴才、护院、老妈子,柴米油盐,桩桩件件都是要钱的。
进忠当即决定要保下慧贵妃,不光为了钱,还为了慧贵妃将来记着自己让她顺利生子的恩情,给自己求个赐婚的圣旨呢。
与此同时,李玉也收到了延禧宫那两个钉子送来的消息。
现在的延禧宫没了阿箬和惢心,就是个大漏勺,想知道娴妃脸上胡子有多长,只要二两银子。
李玉也没想到,娴妃都这样了,还想着折腾呢。
乌拉那拉家也是厉害,给娴妃到处搜罗治病的秘方,什么牛粪味,马粪味的汤药娴妃都喝得下去。
思来想去,决定推一把,反正只要不查到自己,把罪名推给谁都无所谓。
进忠心里有点乱,既要保住慧贵妃,又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同时还不能招来李玉的忌惮和皇上的怀疑。
可这么大的事,总不能寄希望于娴妃的人手办事不利吧!
仪贵人那不知道哪来的蛇,但延禧宫的毒蛇肯定是李玉放的,为的是杀人灭口。
现在要么掀桌子,把这事捅给娴妃,让她俩同归于尽,要么二选一保下一个。
问题是进忠纠结娴妃的生发丹,是自己给李玉的,万一李玉走上绝路的时候,拿这事儿威胁自己,不就回旋镖扎自己身上了。
思来想去,实在没个好主意,只能通知慧贵妃牺牲双喜,或是私下干掉李玉了。
至于娴妃那边......进忠忽然福泽心至,考虑了这么多,为什么就不想着摁死娴妃呢?明明这些事端是娴妃搞出来的,难不成自己中邪了?
心肝儿说了,想不通的事一定是脑子不够用,这事既然自己的脑子解决不了,那就得求助能解决的人去。
“进保~”
进保站着都快睡着了,冷不丁被叫醒,吓的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啊?”
“你在这盯着点,我去趟御膳房。”
进保气急败坏道:“你又要往外跑,天天欺负我老实,哄我在这给你站岗!”
进忠这会急的冒火星子,可李玉的红色蟒袍忽然出现在墙根,明显是在偷听,再急也得把面子活做全。
“你小点声儿,我托人定做了银耳梨膏糖,对嗓子好的,你应该知道银耳是贡品吧?”
进保左眼写着‘我想吃’,右眼写着‘你真好’。
“知道知道,外头卖十五两银子一斤呢,上次皇后娘娘送来的银耳红枣羹,皇上不愿意喝都赏我了,那滋味特好,一嚼嘎噔嘎噔的。”
“知道是贡品还不低调点!”
“哦~那你去吧。”进保弯腰伸手,大有‘你快点走’的意思。
进忠见火候不够,又补一句:“哼,你帮我顶着岗,那糖就算报酬,至于给师傅的那份孝敬是我自己的心意,你可不许抢功。”
进保大牙一呲:“我才不会呢,师傅乔迁新居娶媳妇,我定了一对将军罐,一对花觚,一对帽筒,一对冬瓜罐,一对状罐,全是青花缠枝双喜纹的,还有一对粉彩螭耳大花瓶呢。”
“好小子,我说的是今日的孝敬,你倒是露了底了,说吧,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些的?”
进保捂着嘴巴不肯再说,对自爆行为很是懊恼,进忠也不跟他计较,左不过是糊弄偷听的李玉的借口罢了。
“你个呆子,仗着跟古董房关系好,弄的还不少。
不过就你送的这些东西,哪里是新婚贺礼,分明是按民间瓷器嫁妆的规格置办的,不像我~”
“师兄,你准备什么了?”
进忠一甩袖子,脚下步伐轻移,像飘似的走远了,声音又小又轻。
“不告诉你,反正比你的好,师傅肯定更喜欢我。”
李玉最近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总是暗戳戳监视两个徒弟。
进保坦荡,发现了也没往那边想,或者说有恃无恐,不怕被李玉盯着。
至于是真的毫无保留,还是演给李玉看的,只有进保自己知道。
但进忠不行,他有牵挂,更有秘密。
有好几次回庑房的路上都发现有人跟着,为了打消李玉的疑心,进忠只能先回自己房间,大摇大摆的打扫完卫生,把房门一锁假装睡觉,硬等着对方离开再偷偷溜去舒乐那。
方才进保那些话可真是神来之笔,李玉把惢心藏起来这事自以为做的隐蔽,可进保能知道,自己也知道,这就很耐人寻味。
尤其进保竟然在李玉没提出要成亲之前,就已经备下了新婚贺礼,再加上他顺着进保说自己也准备了,一套组合拳下来,李玉一定会怀疑办事的那几个心腹是不是出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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