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只要孟六人回来,我就去禀报您!”
城南的何家牛肉汤铺子,店主何荣点头哈腰送了捕快谭二出门。
路过蒸饼店,谭二见饼店门板紧闭,门前的锅炉也搬走不见了。
走到街口,见一个红衣少年从旁边的酒店里出来,那少年看见他,脸色明显一变,停了一下,就急忙向着前面走去。
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股预感,感觉和最近的案子有关,谭二心中警觉,对着那少年着意看了一眼。
那少年也还了一眼,但脚下的步子明显的快了,两人一时擦肩而过。
“站住!”
谭二走了两步,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转身从身后疾步追了上去,那少年见势不对,拔腿就跑。
见道路两旁有小孩玩耍,谭二不疾不徐的跟在后,与那少年保持着五十步的距离,怕追的急了狗急跳墙,胁住个小孩就不好办了。
不如让他在前面先跑,消耗他脚力,等到了前面宽敞的地方,抓起来更方便,反正他也跑不过自己。
追出有二三里远,那少年突然回身,从旁边一户人家的墙头上卸下一块青砖,两手高举起来摆好架势,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谭二退后两步,怕少年随手瞎挥,急速一个勾脚,将他扑倒摁在地上,扭了两手,推着往城北衙门上去。
“谭二哥 !”
刚转一个弯,听身后传来一声喊,谭二扭头一看,却是程大官人的女婿商公子,他惊讶问,“商公子,您怎还在这儿?”
商官点头,“我也不饿,就在附近走走,找一找,说不定能有什么消息。”
看他扭着一个少年,便问 ,“谭二哥,你这又是?”
谭二呵笑,“哦,在街上抓的一个小毛贼。见了我扭头就跑,感觉不对劲,在后追了几里才追上,现扭他到衙门,问问还有没有同伙,都在哪藏匿?”
“衙门在城北,这一来一去,要一个时辰,只怕同伙早跑了。”
谭二挠头,“那该怎么办?”
商官拉过谭二 ,小声的说,“如果谭二哥信的过我,让我来问他吧。”
“那好吧。”
见谭二同意了,商官走去问那少年,“你刚才跑什么?”
“没跑。”少年嘟囔着说,“我刚从茶房吃了茶出来,赶路呢,谁跑了?”
“你坐的哪个桌位,靠窗子还是里边?”
“茶博士年龄大概多少?你中间去了几趟茅房?茅房在哪个位置?”
商官一连串的问话,那红衣少年有些措手不及了,他嘟囔了说,“博士啊,有个二十来岁吧,中间……中间去过一次茅房。”
谭二在旁听了,便套那少年的口风,“可我看你中间去了两次茅房。”
“没有的事!”红衣少年有些慌乱了,“你可不能诬赖好人!”
“好,不诬赖你。”商官问,“那你说说,你从茶房出来前,都做了些什么?”
当不能倒着把事情叙述一遍,那么事情肯定是编造的。
商官轻的嗅了,闻到一股淡淡的炙鹅的味道,还有一股烧酒的味道,这酒不是茶坊的,带着股臊味,和冷巷里那个麻脸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你吃了半只炙鹅,还喝了一壶烧酒。”
“不可能!”
少年听了,顿时提高了声音,“怎么可能?不可能,我就吃了两碗茶,两块黄糕糜,一共结了二十文钱 。”
如果不是真实的发生过,相信他很快就会崩溃,商官抓住一个破绽问,“为什么一定要结二十文,不是二十一文,二十二文?”
少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眨巴着眼睛说,“因为——那东西就值二十文,再多我也没有啊。”
谭二冷眼看着他,这家伙挺狡猾的,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的话大概都是自己编出来的。不过江湖经验还算不上丰富我,也就是街市上的无赖混混罢了,别忘了,他谭二从前是干什么吃的。
看来,不给他点苦头吃吃,他是不会说实话的,谭二喊,“商公子,你去把对过打铁铺子的烧火钳借来,我在这小子身上烙个饼!”
商官很快借来了火钳,谭二拿起烧的通红的火钳,用嘴对着吹了吹,作势就要烙了下来。
“我说!我说!”
火钳还没挨到他肉,那少年就杀猪般的喊了起来,谭二拖了他起身,让让坐在凳子上,踢一脚,“说吧。”
少年很快交代了同伙的地方,原来就在酒店的后面,是一所三间房屋的小院子,前后都有人家,夹在最里面。
谭二和商官很快赶到了那里。
是一所不起眼的小院子,三间瓦房,坐北朝南,门前种着几株绿竹,碧油油的,少年上前扣门,扣了三下,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季兰,阿都那小子回来了!”
“来了,来了。”
只见一个蓝衣女子从门里走了出来 ,梳着一个简单的高髻,尖尖的下巴,圆润清丽的五官。
“程姑娘!”
“是你!”
谭二和商官同时惊呼出声,
商官很快明白了,面前的季兰,就是那天街市上的轿中女子,也是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