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好看,我喜欢你。”幻蝶眨眨眼。
程韶华一怔,似乎没想到幻蝶说话如此直白,理由如此简单。
方才他甚至怀疑秦烁让这蝴蝶妖精故意跟着她。
但是看她如此单纯澄净,一点也不像受人指示。
更何况,秦烁没那么无聊。
秦相府老太太的屋中,地龙烧的暖烘烘的,年轻男人半蹲在床前,细心的为老太太洗脚。
老太太慈爱的笑笑“宴儿今日可是不高兴?”
俊美的男子不是别人,而是夜成宴,烛光跳跃在清冷的眼眸中,他抿嘴一笑,眼眸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他道“怎么
会呢?今日六皇子大婚,成宴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老太太伸出布满褶皱的手,摸摸夜成宴的头顶,沧桑的嗓音哽咽“傻孩子,奶奶又岂会不知,我宴儿和烁儿一般,喜欢那沈家丫头。”
夜成宴精心伪装的面具裂出一道痕,他僵硬着动作,流露出悲伤的神情,他抬着头,瞳孔中倒映着老人慈祥苍老的面容,泪光朦胧的视线,嗓音沙哑“奶奶,她离我越来越远了,宴儿不知如何是好。”
从云绵那件事过后,沈花若与他之间,再也没有往日的亲昵,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墙。
他不敢推
翻这墙,更不想远离这墙。
“强求不得,宴儿,听奶奶一句劝,放弃吧,花若已经是秦家儿媳,烁儿的新婚妻子,有烁儿你与她不在有任何可能。”
夜成宴一默,神色冰冷,他低头,默不作声的帮秦老夫人洗脚。
出了房屋,冷风阵阵袭来,月光下,夜成宴神情越发清冷淡漠。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强求不得?可是他偏要强求呢?
以前,沈花若喜欢齐燕,如今,沈花若喜欢秦烁,未来,沈花若必须是他的,他等得起,也耗得起。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棋局才
开始,一子定一局。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便是没有在最恰当的时机,告诉沈花若他喜欢她,不是朋友间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多年以来,从未改变。
心心念念是她,每每想起都是她。
夜成宴吩咐婢女好好照顾老夫人,抬脚出了院落。
秦烁府灯火明亮,海棠轩更是夜间同明。
多年前的异子而换,他成为皇室中平庸的六皇子,夜成烁成为秦相之子,凭借皇上,凭借帝王星命数,皇城横行,肆无忌惮。
谁可问过他愿不愿意?
没有?皇权在上,他的亲生父亲一力扶持帝王,父母待秦烁犹如亲子,待他犹如陌生人。
血脉相连的亲人,居然比不过养育之人。
可笑至极。
夜成宴的身影被灯光拉长,长靴踩在斑驳的树影之上,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海棠轩正门。
海棠轩三个大字狂妄张扬,飞花大草别有一番韵味。
夜成宴负手而立,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清冷深寒的笑意。
他伸手,一把剑落在掌心,通体冰寒 ,深夜中散发着幽冷光芒,咻的一声划破天际。
牌匾一分为二,响声沉闷的落在地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