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转成长寿种后的外貌蜕化而已。”孙潜摆了摆手:“他……一时半会有点说不完,你想好了我再给你具体的信息吧。”
毕竟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尝试主动猎杀行者,黎诚举起那张半机械人的纸,听人劝吃饱饭,不如就按孙潜所说选这个。
“和我细说一下这个人吧。”
“稍等,在这之前你需要填些文件。”孙潜立刻拿出来一堆文本:“这是必要的流程。”
“这么多?”黎诚看着足足有三四厘米厚的纸张,不由得愣了愣,想到听风客说的和他们打交道会“比较麻烦”。
“组织内讲究一个有头有尾,随时追责。”孙潜摊摊手:“这些目标都是由我筛选出来猎杀的,我必须对这次猎杀负责。”
“万一在后期清查猎杀细况时发现我以权谋私,将我的仇家打为叛徒,那岂不是我玩忽职守玩弄权力?”
黎诚若有所思:“怪不得……”
孙潜笑了笑:“而且一重历史一旦清扫过,接下来除非特殊情况,现实世界中二十年都不会进行再次清扫,负责人的权力极大,如果出了个叛徒,偷偷留下了一条缝,那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是滥杀还是少杀,我们都要为此负责。”
黎诚心头一凛,二十年,足足八十次常规行走,而八十次常规行走引发的时间错流,那重历史的时间估计都能过去五百多年。
让别有用心的背叛行者在一重历史里深耕几百年……难以想象有多危险。
这责任可比想象中大不少。
第二重异常历史的钢铁洪流发展起来简直不可抵挡,就连背负着责任来清扫的神前期都必须蝇营狗苟般藏着,等到后期彻底锁定了敌人才敢发起决战。
虽然不知道第二重异常历史是如何控制行者的,但总不能所有心怀雄心壮志的人去了第二重异常历史都被利益诱惑腐化了吧?
黎诚叹了口气,心中去第二重异常历史的心又淡了几分。
黎诚从未看轻其他行者,行者中固然有玛夏那种乐天知命的,但也有胸怀野心的英雄,如果单纯以利益诱之,背叛行者怎么可能成为现实行者的心腹大患?
要知道行者里最不缺的就是枭雄了,就算是那个最小丑的塞巴斯特亚诺,目前也给自己留下了不小的麻烦没有解决,还夺走了自己用作搏命底牌的人神桃枝。
想到这里,黎诚也不再多犹豫,接过孙潜递过来的文件仔细阅读了起来。
这些文件与其说是在为难黎诚,不如说是在限制孙潜作为负责人的权力。
孙潜微微眯上眼,没管黎诚,眼中泛起一阵卢恩符文的蓝光,似乎在操作着什么。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黎诚翻文件的轻响。
黎诚看得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但是阅读的精度很高,这是一名优秀的侧写师必备的速读能力,毕竟并非所有时候他都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整阅读线索。
仅仅过去了半小时,黎诚就看完了这堆文件。
其内容主要还是针对孙潜,强调这次任务的目标是由孙潜发放,以及一些猎杀的规矩和责任分配,诸如猎杀过程中所带来的现实影响一类的处理。
黎诚倒是看得不算吃力,也没看到多苛刻的要求,整理整理把这一堆又还给了孙潜。
“看完了?”
“看完了。”
“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的倒是没有,主要是这条——”黎诚沉吟一小会儿,还是翻开指着某一页问道:“这上面所写的‘为防备猎杀者猎杀后产生不良影响,在猎杀完成后三月内,每月需再度与工作人员宣誓自己并非军国主义行者’。”
“这条啊……”
孙潜叹了口气:“以前是没有这条的,七年前第二重异常历史中科技突破了,在部分重要的背叛行者体内种下了一种名为‘裂颊花’的机械植物。”
“哦对,你大概不知道机械植物是什么……嗯……你理解成一种植物类的硅基生命吧。”
孙潜随口解释了一句,又淡淡道:“在猎杀者杀死背叛行者后,裂颊花会自动寄生到杀死它宿主的人体内,污染猎杀者的人格,让他往军国主义余孽的思维方式扭曲。”
“这个过程极度隐蔽,几乎无人能察觉。”孙潜摇摇头:“除了宣誓分辨外,几乎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办法祛除?”黎诚眉头紧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不得不思考猎杀的必要性。
自己可不想被这玩意扭曲心智。
“当时确实没什么好办法,检测出来也就能等着那些人心性大变,为此裁定者暂停了那一年的猎杀行动,毕竟靳家那位都……不,没什么。”
孙潜原本感慨着,忽然又觉得和小辈说这些话不合时宜,摇摇头没接着说下去。
可是黎诚耳朵多尖啊,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靳家”这个关键词。
当初……来找自己拿桃子的那位月兔折枝,记得就叫——“靳羚”。
能被孙潜称为“那位”的人,黎诚猜想就是靳羚所属的北京靳家的某位大佬。
暗暗将这个细节记下,黎诚表面上不露声色,继续听了下去。
“但是一年后裁定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