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
但是姜渔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眼下的心痛是真的,眼下的种种都是真的。
这种彻骨的寒意,真叫人绝望。
姜渔就这么看着楚遇,眼眸中全都是认真和倔强的意味。
这个回答,她非要不可。
楚遇也看了姜渔许久,四目相对,只是再没有往日的柔情如水,再没有往日的温柔缱绻罢了。
好半晌后,楚遇反问:“如果朕说,是呢?”
“如果是,那你我从此,一刀两断。”
姜渔这句话,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还不接受不忠的男人。
也绝对不会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这一点,很早很早以前,姜渔就和楚遇说过,只是那时候的身份和现在不同。
但在今天之前的楚遇一直都记得,要不然也就不会在封后大典上直接宣布,大庆后宫此后只有她一人了。
可是现在,他没有守住这个承诺。
或许说的时候都是认真的,可是做不到的时候,却也是认真的。
这就是现实。
四目相对中,楚遇深深的看了姜渔一眼,随后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姜渔缓缓而笑:“不
敢不敢,但是这个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姜渔说完,自嘲般的摇摇头,随后甩开两个试图将她拖下去的侍卫,径直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是沉沉的夜色,整个天空布满了繁星,一闪一闪的,极为浩瀚壮阔。姜渔抬头看了一眼天,加快脚步往前走。
“你怎么样?”
姜渔蹲下身,看着刚刚被楚遇一脚给踹飞出去的罗七。
此刻的罗七躺在地上,嘴角的鲜血诉说着楚遇刚刚那一脚的无情。
“我没事。”
罗七摇摇头,没说什么,姜渔却不容分说,一把扣住了罗七的手腕。
她在给他诊脉。
这一脚若只是皮外伤,那擦擦药也就能好,可是这一脚若是得了个内伤,那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姜渔给罗七诊脉的时候,罗七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收回去,因为帐篷里的那一道视线极具穿透力,落在他和姜渔身上分外的阴冷又灼热。
罗七不想造成什么误会。
再说了,姜渔本身就是皇后,身份尊贵,根本就没有必要管他的死活,诊脉这种事情,他担不起。
但是姜渔却不容分说,呵斥道:“你别动!”
罗七一路保护她而来,教她武功,虽然
平日里是不近人情,也从不多说一句废话,想要聊天什么的,压根不可能。
可好歹是朝夕相处啊,难道对于彼此之间的性格了解的还不够熟吗?罗七虽然外冷,可什么事情默默的做好,姜渔一度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来看待。
何况罗七是真的照顾了她很多很多。
幸好这是外伤,见罗七没有大碍,姜渔也就收回手,放心了些:“这几日,你少运功,回头多擦点药,不光要外用,还有内服的消炎止痛的也要吃。”
罗七点点头。
而身后那两个侍卫奉了楚遇的命令,想要将姜渔软禁起来,见状也是左右为难,只能小心翼翼的说着:“皇后娘娘,还请跟我们走吧?”
不管皇上的态度如何,这毕竟是大庆的皇后啊。
又有谁知道皇上的心思呢,要是今天发脾气将皇后软禁起来,改明儿又因为心情好了解除了软禁,这事儿谁能够说得准啊!
他们做侍卫的,也不能以下犯上。
姜渔站起身。
就在这时,一开始被罗七拦住的罗九走了过来,见状也是一脸为难的看着姜渔,还用不解和心疼的眼神了罗七一眼。
小心问道:“罗七,你没事儿吧
?”
两人情同手足兄弟。
刚刚没有拦住罗七,才造成了眼下的局面,罗九心中自然是愧疚自责的。
罗七摇摇头,淡淡回道:“没事。”
没事是没事,只是身上没事而已。可是心里呢,心寒吗,心凉吗,心痛吗?
都有。
罗九自然明白罗七心中的委屈,只是他现在也不好说什么,便将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向了姜渔,“皇后娘娘……”
然而姜渔只是极淡的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总之她转身,跟着奉命要将她软禁的侍卫走了。
姜渔被带了一处营帐中,身边没有一个婢女,毕竟这是军中,只有营帐外面十几个士兵轮流在门口守着,绝不会让她有丝毫出来的机会。
营帐的门帘被放下,里面没有点油灯,一片漆黑,只有惨白的月光透过营帐穿透进来,模模糊糊还能看得清营帐里的大概。
姜渔走到了营帐的床榻边。
因为看不太清的原因,还被一边的桌角磕了两下。
姜渔眉头都没有皱。
只是摸着黑暗,爬上了自己的床榻。
还好还好,并不完全是坐牢,牢狱中可是枯草和作伴的耗子,这里好歹有简
陋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