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若是垮台,那苏润山之前想要讨好钱家而得到的那一桩利益,还有那件事儿就没有着落了。
如此一来,苏婉逃与否也不重要了……
只是让苏润山吓得不轻的是,那位惩戒了钱家的大庆皇后,竟然来到他苏家门前,这是几个意思?
只是这种大人物登门,无论如何都是怠慢不得的,所以苏润山听闻那皇后仪仗来了苏家门前后,为了表示尊敬,直接让整个府邸的人全都出来迎接。
因此姜渔面前,齐唰唰就跪了一片的人。
从苏家大伯苏润山,再到他的几个夫人还有子女,再往下整个苏家上下的丫鬟婆子全都出来了,全都跪了一排排,齐声呼道:“草民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
姜渔看着面前这么多人跪在地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起来吧。”
苏家这一众人这才干从地上爬起来。
苏润山起来后,看着姜渔讪笑了好半晌,却见姜渔侧过脸去,和自己的婢女小声说着什么,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苏润山有些尴尬,但一直被人晾着也不是回事儿啊,思虑再三,便试探着开口,问道:“娘娘,不知道您大驾光临寒舍,所谓何事?”
和
他说话,就不需要姜渔亲口说了,于是三彩站了出来,对着苏家一众人扬声道:“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我家娘娘和苏姑娘苏婉相识已久,这番恰好前来秀河县,想着苏姑娘就在此地,便亲自委身过来想要见见旧识,如此,那边叫苏姑娘过来吧!”
这一口一个的姑娘,说的就是苏婉。
但是……苏婉今日逃婚的时候,半道上就已经逃跑了,眼下又哪里给她弄人出来?
但偏偏来要人的,是当今的皇后!
想想啊,皇后是什么身份,屈尊降贵特地来苏府,就是想要看看旧相识,这简直是给了苏家天大的脸面,这种事情从古至今也是难得找到那么一件两件的,如今皇后娘娘人已经亲自来了,那么这苏家要是不将人交出来,万一搅得皇后娘娘不开心了,岂不是要承受这无端端的怒火?
这个责任,他们担不起啊!
尤其是,皇后都说和苏婉是旧相识,特地来看看,想必要是很要好的,如此来,这万一知道苏婉被他送去了一户糟老头子家,这才半道跑了的,这皇后岂不是更加生气?
苏润山越想越是心惊。
如此这般的话,只怕这皇后今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想了又
想,苏润山都没有找到借口,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说苏婉跟人私奔跑了时,却听府里头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一晃神间,一身粉衣的女子就从府邸里头跑了出来,轻盈如蝶,笑盈盈一拜:“见过皇后娘娘!”
这女子不是苏婉还能是谁?
苏润山愕然。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苏婉已经逃跑了,不知所踪吗?
那现在这个跳出来的人是谁?不就是苏婉吗?
苏润山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一句:“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丫鬟婆子都说找不到你。”
说完苏润山这才反应过来,这种话不应该当着姜渔面前说出来。
尤其苏婉要是告上一状的话,那么依照这皇后对苏婉的照顾,只怕他要吃不了兜着走。
刚想要为自己刚刚的失言解释一番,哪知苏婉率先一步站了出来,笑吟吟道:“伯父说什么胡话呢?我这不是一直都在院子里吗?从未离开过半步。”
“是,是呢……”
既然苏婉都主动给了一个台阶下,那么苏润山自然不会傻到再往火坑里跳。
因此他便忙不跌的点头。
姜渔摆摆手,笑道:“起来吧,
起来吧。”
苏婉便应声而起,随后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亲亲热热的挽着姜渔的手,说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会来?真是叫我又惊又喜呀!”
这番说法在外人耳朵里听了就只是叙旧。然而实际上他们只是在演戏罢了。
在来之前苏婉就想好了,她这个伯父啊,最是吃软怕硬。若换做平时,用身份去压一压也就罢了。
但是今日不同。
在已经得知钱家倒台的情况下,苏润山绝对是打死都不会承认他自己的罪行。其中包括拉拢朝廷官员,并且行贿。当然了,苏润山和钱家那位老爷有过什么交易,苏婉并不知道。
但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此一来,在钱家已经倒台后,若是还想要从苏润山嘴里得出刚年纵火烧死她父母的凶手,只怕苏润山一定会咬死了不肯说。
苏婉可不能让姜渔直接逼迫苏润山,要不然一个不好,还会惹得姜渔落下个仗势欺人的名声。与其硬来倒是不如智取,总之巧使妙计,就不信苏润山不会全盘托出。
所以这么做,是苏婉的意思,庆幸的是,姜渔成全了她。
眼下苏婉便装作第一次见到姜渔那般,亲亲热热的挽着姜
渔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进府,边走边说道:“皇后娘娘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