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时间让所有的百姓震慑于压力所以不敢胡说,可是长此以往积压下去的到底是什么呢?
那就是民愤。
而且就算明面上百姓们不管说,背地里私底下还不是口口相传?
难道等到全天下流言都控制不住的时候,要把所有的百姓全都杀了吗?
越是压制,就越是让人以为这是真的。
三彩急了,“主子,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叫人白白泼了脏水啊!”
姜渔看了她一眼,无奈轻笑:“急什么。”
说完,姜渔便转过身去,朝着刚刚那些压低声音不断在议论什么的百姓们走了过去。
她一向不曾介意别人戳她脊梁骨说什么坏话,哪怕是在难听的流言蜚语,对她来说也影响不大。
人这一生啊,会被人议论的时候太多太多了,要是事事都计较,冤不冤?
看着姜渔从容淡定的背影,三彩一愣,随即眨眨眼,也赶忙跟了上去。
她一时半会儿是没有招了,就不知道她家主子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为自己洗刷一切?
但……什么都没有。
姜渔只是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看起来温婉如玉,同时带着几分好奇开口说道:“几位大哥,你们说的
消息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啊?有这么夸张吗?”
姜渔看起来年纪本身就不大,再加上通身气度非同一般,但是身上也没有身份太过于贵重的首饰,这些聚在一起议论的百姓们就以为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就没怎么提防。
毕竟当初的皇后册封典礼上,又不是所有的百姓都有资格前去观礼,再加上那会儿的姜渔穿着正式,妆容也沉重,所以和眼下的素面朝天比起来,很真没有谁能认出,面前这个看似从容平静的女子,就是他们议论的对象,就是这大庆的第一位皇后!
“嗨,这消息知道的人多了,当然是准确的了,再说了,这可是星宿阁的老先生算出来的卦象和天象,说咱大庆这位皇后啊,命道不好,会给大庆带来灾难的!”
“是啊是啊,瞧瞧眼下这国运不济,不就是天降惩罚吗?因为四面百姓疾苦,不是洪水就是蝗灾,着实是民不聊生啊!”
说来姜渔自己听着都有几分好笑。
国运不济就怪她这个皇后?
那以后的大庆要是国运昌隆,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她一分功劳?
只是这个时代的人呢,偏偏就是信奉这一些。
尤其是这个男子口中说的
那什么星宿阁的老先生。
根据姜渔所知,这星宿阁是当初承德帝在的时候,特意设立的一个星宿阁,搭建的很高,当初可耗费了不少的人力财力呢,就是为了建的更高,夜观星象也就能更加清楚。
而且星宿阁里头的那位老先生,当初还是承德帝特别封的一位大臣,可以不用早朝,只需要窥探天机,看看国运,为当时的承德帝分忧解难。
只是这位星宿阁的大臣,每一次看出来的天象都是国运极佳的。
然而极佳的好啊,大楚就这么倒了。
偏偏承德帝深信不疑,所以过多的相信这不靠谱的夜观星象去窥探国运,说到底,还不是一个骗的真诚,一个相信的盲目。
在姜渔看来,当时的承德帝不是察觉不出大楚已经逐渐走向灭亡的,只是安逸太久的人就不愿意相信现实,宁愿这么自欺欺人。
所以在大庆之后,楚遇直接就把这一项给取消了,从此后,大庆再也没有什么夜观星象就可以窥探国运大臣。
于是乎没有了官位,在百姓口中只能得到一句老先生的称呼。
只是盲目相信了很多年的百姓们,深受了之前承德帝的感染,所以一直以为这老先生窥
探的天机一定是准确的。
如今放出姜渔就是个灾星的这种话,果不其然在民间就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还是这些话一直都没有传到姜渔耳中,甚至姜氏夫妇也不知情,那就是说,是今日的事情,所以暂时扩散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姜渔笑了笑,转身继续朝着医馆的方向前行。
三彩跟在姜渔身后,好奇的问道:“主子,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姜渔反问。
误会她的人是别人,不管知情与否,蓄意抹黑与否,再不济就是跟风,总之不管是抱有什么样的目的,那都是别人对她的评价而已,她要生气,不就是在跟自己较劲儿吗?
三彩愣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追问道:“那主子我们要怎么做,就这么算了吗?”
“不。”
姜渔一个字,不轻不重,却清晰悦耳。
她为人脾气是好,可怎么着也不能就此算了吧。
要不然的话,莫名其妙背了一个黑锅,也就叫人很郁闷的好吧。
所以姜渔刚刚和那几个百姓套话,就是想要知道背后说这种话的人到底是谁,就是点子巧,这么随口一问,还真就让她知道了背后给她散布流言的人到底
是谁!
这个什么劳什子的星宿阁的老先生,估计就是不满意楚遇罢了他的官位,所以故意在楚遇已经御驾亲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