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多数人身上都很脏。
灰扑扑的那种。
显然是经常跪在地上,或者……经常打架。
比如此刻,在一户还算不错的典当铺门口,有个掌柜将手里吃了不要的东西丢出去,瞬间引来了不少人为了抢那一个只剩下一半脏兮兮的馒头,而开始打了起来。
一场战斗很快开始,也很快结束。
因为一人抢一点,那半个馒头也就抢没了。
姜渔皱了皱眉。
她和楚遇走在大街上,两人穿着打扮很干净,布料算不得好,但也不算差,所以两人走出一截时,同时发现了周围的气氛不太对。
似乎……因为他们是外乡人,所以这几个饿绿了眼睛的人,甚至在犹豫,要不要抢他们!
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姜渔没有说话,楚遇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罗七虽然还坐在马车上缓缓的往前行驶着,但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这些人不要命的冲上来的话,他一定会出手将这些急了眼的人打退。
别说触碰了,就连楚遇和姜渔的一个衣袖都不会让他们碰到。
不得不说,有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在身边,就是有安全感。
虽然……楚遇还没出手,不知
道他的武功怎么样,但显然是不会差的吧。
姜渔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但就在那些百姓们左右对视了一眼准备动手的时候,有不少穿着当地府衙官服的衙役们冲了过来,对着这些难民们喝道:“都回去,这三日都不准上街!”
一众饿急眼了的百姓们自然不肯,齐齐囔囔道:“凭什么啊,这是叫我们活活在家里等死吗?”
“少给老子废话!”领头的衙役一棒子就挥了出去,骂骂咧咧道:“这里可没有你们说话的份,今日上头有贵人来,你们要是敢冲撞,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区区一个衙役头目而已,这番话实属说的嚣张了。
姜渔和楚遇对视一眼,同时皱了皱眉。
剩下的百姓们自然怕挨打,一幅想闹不敢闹的样子,那衙役便再次开口说话了:“城隍庙门口,开仓放粮,你们识相的就赶紧滚,要是去晚了没有粮食得了,可别怪我们。”
开仓放粮?
一听这话,所有的百姓们都疯了,一个个拔足狂奔朝城隍庙涌去,生怕自己落人于后就分不到粮食。
姜渔挑了挑眉。
镇远县的父母官,在遇到饥荒这种天灾时,原本应该在第一时间上
报朝廷,获得朝廷的救济款项或者是足够的粮食。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开仓布施。
总归是要开仓放粮,再不济施粥于所有的百姓,让他们不至于落到活活饿死的地步。
但镇远县的父母官,却都没有这么做,相反,偏偏是在听闻楚遇身为监察御史的身份来到镇远时,才开始装模作样。
把集市上所有的百姓都吸引走的话,等楚遇的仪仗队来时,就不会有闹事的,也不会有趁机告状的,也不会让当地的饥荒显得那么严重。
姜渔转头问楚遇,“接下来呢?”
“走,我们去做客。”
楚遇挑了挑眉,便携同姜渔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往前走去。
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是驿站也不是客栈,而是……当地县令的府邸。
他们自然是不认识路的,但不妨碍他们身边有罗七,罗七问了路,很快就带着姜渔和楚遇来到了县令的府邸门口。
在行至这府邸门口的时候,姜渔简直惊呆了。
她看着面前的宅子,不可置信的问:“这……这里真的是一个县令的府邸吗?这修缮的哪里像是一个县令的规格,简直就是王侯吧!”
姜渔在犀牛县的时候也曾去过县
衙,还去过县太爷的府邸,但那种修缮程度只能算是不错,达不到那种奢华的程度。
但镇远县的不一样,这里光是一个府邸的门面,就已经修缮的不菲了,除此外那牌匾都隐隐镀了一层金。
这种炫富的程度,完全藏不住。
姜渔和楚遇坐在马车上,而罗九上前准备去交涉,哪知他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遭到了县令府邸守门侍卫的呵斥,“来者何人?不知道这是赵县令的府邸吗?快滚快滚!”
“滚?”
罗七显然不是个脾性好的,他手一挥,没人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就见那骂骂咧咧的侍卫噗通一下摔在了背后的柱子上,疼的龇牙咧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去,叫你们赵县令速速出来见我家主子。”
罗七就这么坐在马车上,但浑身的气势却不容小觑。
仿佛谁要是再敢不敬,那刚才那个守卫的下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几个守卫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稍稍有些眼力见的,恭恭敬敬做了个揖,问道:“敢问您家主子是……?”
罗七面无表情的出示了一块令牌,上面烫金的一个楚字,叫底下那些个守卫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奴才们见过楚王殿下!”
楚乃皇室之人的国姓。
而楚遇又被封为了楚王,来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