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在这里,在这种情境下相见,都颇有几分感触,顿时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然而一开始的激动过后,马香兰狐疑的看向陆霜霜,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哥他们也在?”
想到有这么多人要和她瓜分金银珠宝,马香兰是浑身不乐意的。
虽然说陆大山也是自己的儿子,但他一直怕媳妇,早就忘了她这个当娘的了,所以恨着儿媳王翠莲的同时,她也恨上了自己儿子。
陆霜霜摇摇头:“没有,大哥大嫂他们……死了。”
“死了?”马香兰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悄悄的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衣人,陆霜霜压低声音说道:“被这些人杀的。”
此言一出,马香兰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她并不是因为陆大山夫妇俩。
而是因为自己。
在遇见陆霜霜之前,她还好几次端着架子对这些人颐指气使,如今想来,还真是要感谢对方的不杀之恩啊……
一阵后怕,也同时松了一口气,马香兰拍拍自己的女儿,说道:“没事没事,他们享不到的福,我们享着就好。”
陆霜霜一听,也跟着笑了。
虽然陆大山是她的亲哥哥,但在出事之前,
他们可是要强迫的把她嫁给村里的一个鳏夫,她自然不情愿,然而哥嫂见钱眼开,收了人家的礼钱,便死活要她嫁过去。
在如今的这种心境下,只觉得这是夫妇俩咎由自取,反倒没多少同情。
马香兰说完自己儿子,转过头又来数落女儿:“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娘我在狱中关了那么久,可你倒好,就来看过我一次,还什么吃的都不给我带!”
马香兰重重一哼:“要不是这次,只怕我早就死在狱中,而你都不会来给我收尸!”
“娘你说什么呢!”
陆霜霜讪讪的笑了一下,然后添油加醋的把陆大山夫妇如何逼迫她嫁给鳏夫的事情给说了,并且强调了好几次,她没有陪嫁,礼钱也尽数被王翠莲吞了,所以有心无力,即便想孝敬她,也苦于没办法。
听到这样的解释,马香兰的心中总算是好受了。
“那,那我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谢谢娘。”
陆霜霜松了一口气,转而又对着马香兰问道:“娘,您觉得这些人,靠谱吗?”
她的意思是,要接他们进入京中的消息,这对于他们一个世世代代家里都是平民百姓的人来说,突然一下天上掉
下个馅饼,还砸中了自己,自然很是不可置信。
马香兰却摆摆手,不以为然。
“这你就想多了,人家费这么大的周章跑过来骗我们俩个妇人有什么意思?他们能图你什么?要钱没有,要脸也不见得有多好看……”
虽然这话说的没错,但最后一句,听着着实有些扎心。
陆霜霜讪讪的,也就不再多言。
管他的呢,不管前路有什么妖魔鬼怪,总之一切都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好歹他们现在还可以呼吸,还可以说话吃喝,享受生命。而一旦被人杀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从犀牛镇去往京中,以他们的脚程,至少需要二十天。
这二十天里,背后的主谋太子殿下和皇后,自然也没在闲着,同样也在布局,看看究竟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一举扳倒几个竞争对手。
……
半个月过去,这批天花病人们总算是得到了控制,而且经过一番检查后,姜渔和沈轻舟终于被准许进城。
师徒四人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济世堂。
紧接着踏进小院儿,除尘打扫,劈柴烧火,准备大家轮流着都洗一个澡,洗去全身的晦气。
姜渔自然是第一个,因为身上真
的太脏,所以她洗的时间比较久,知道水都快要凉掉,她才起身穿衣。
等她换好衣服湿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乔一乔二立刻进去,将洗澡水抬出去。
说来还是有几分尴尬的,但眼下条件就是如此,而且他们一个个心思都单纯,自己不要想歪,也就没什么歪的。
沈轻舟看了姜渔一眼,有几分尴尬不自然的转过头,故作镇定道:“师妹,先回屋歇着吧,记得把头发擦干。”
此时月色下的少女,如同暗夜里的精灵,一张白白净净出尘无暇的脸,一双盈盈如水的清亮眼眸,还有那湿漉漉滴着水珠的如瀑长发,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姜渔倒是没想那么多,但头发湿着确实也冷,她便点点头,然后进了自己卧房里,顺手把门关上了。
找了快质地比较吸水的棉布衣裳,姜渔一点点的搓着头发。
疲惫的身心得到了缓解,如今在沐浴过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舒适无比,姜渔也渐渐放松,头发擦得差不多后,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帷幔。
卧房很简陋,布置也很简单,但至少干净,整洁。
屋内的烛火不断在燃烧,映着整个屋子暖意浓浓,不知不觉,
姜渔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听乔二的声音在卧房外喊道:“师叔,起来吃东西啦!”
师徒四人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