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福身,姜渔走出了楚遇房间,回到了自己休息的那间卧房里。
除了楚遇的脾气让人捉摸不透,还有刚刚那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让她带口信去济世堂,还是突然变脸没答应……
哎,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也同样捉摸不透啊。
带着想不通的疑问,姜渔倒头就睡。
实在是这一夜太过于奔波劳累,姜渔这回睡得分外香甜,一觉到天亮。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太阳已经升起,照映着大地,灿烂而明媚。
姜渔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睡得有些迷糊,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小宅院里呢,待一看清四周的布置时,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哪里是自己家,明明就是狼窝啊!
楚遇的伤势还不知道有没有感染,结果她这个大夫倒好,睡到了个日上三竿!
姜渔赶紧从床榻上起来,因为和衣而卧,倒不需要再穿衣服,只需要把鞋子穿好就可以出门。
顾不得洗漱,姜渔急急忙忙出门敲响隔壁的房门,问道:“殿下,您起身了吗?我进去给您看看伤?”
一连敲了好几下,却没有人回应。
姜渔狐疑着伸手一推,结果门应声而来,往里一看,却是空空如也。
只
见床榻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桌子上也被人收拾了一番,而她的病患,却不在卧房里。
人呢?
该不会是见她不上心,楚王殿下信不过她,于是乎另请高明了吧?
那样敢情好啊,她就可以自由了……
但转念一想,不对,若是楚遇信不过她的话,根本用不着他自己消失啊,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按理来说,应该把她这个外人给轰出去才是。
姜渔一边想,一边转身,走到宅子中央后,她才发现,不仅仅是楚遇,就连那些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意思,全都离开了?
姜渔愣了两秒,转而回过神来,心中还有一丝丝的窃喜。
全都离开了也好,那她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想到这,姜渔顾不得那么多,急急忙忙跑回卧房里,将自己那些手术工具全都包起来贴身收好,借着盆里的清水,随便洗漱了一番,就神清气爽的准备下山。
虽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于何处,毕竟那天黑衣人带着她凌空飞行时,她因为恐高全程闭眼。
再后来黑衣人又用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她就更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但不知道没关系,只要下了山,找到人问一问,她就可
以回到京城了。
这么一想,简直美滋滋。
然而,就在姜渔唇角的笑容浮现起的那一刻,一道锦衣玉袍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来人俊朗如神祗,气度非凡,举手投足间,数不尽的优雅和尊贵。
这不是楚王殿下还能是谁?
姜渔慕然间傻眼。
正主一出现,岂不是说明她跑不了了?
在她愣神期间,楚遇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上下扫了姜渔一眼,他眼中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怎么,是趁我不在,想跑?”
“……”
一下被猜中想法,姜渔又窘迫又局促,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连连摆手,强行辩解:“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想要出门去寻殿下您。”
说完,姜渔为自己的机智暗暗点赞。
这个回答满分。
哪知楚遇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哦?那这么看起来,姜大夫很是关心本王?”
“当然!”
姜渔就差没拍胸脯保证了,然而答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这来,这句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儿?
但哪里不对,她一下又说不上来……
楚遇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轻笑一声,就往宅院的角落走去。直到这时姜渔才发现,他手里还拎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
莫非他大清早的不在房间养伤,是……打猎去了?
想想姜渔又觉得不可能,身为大楚的王爷,未来皇位的继承者之一,身份尊贵,手下众多,怎么可能会亲自去捕猎一只兔子?
但不管姜渔怎么想,楚遇已经拎着兔子到了灶房,看那娴熟的生火架势,是想要亲自烤兔肉?
有她这个‘平民’在此,哪敢让尊贵的楚王殿下亲自动手做这些粗活啊,姜渔很自觉的跑过去,将这个活计给揽了下来。
“殿下贵体未愈,这些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姜渔说完就接过他手里的兔子,一头钻进灶房里准备清洗,然而走近之后她傻了眼,灶房里什么也没有,灶台上甚至还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灰……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遇到这种情况,姜渔有些头疼。
楚遇看着她的囧样,不禁摇头失笑,明明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姑娘,转眼间就一脸为难,他觉得有几分好笑的同时,更是忍不住想要打趣她。
“本王方刚进来,只是想拿把刀而已。”
“哦。”姜渔暗暗腹议:那你不早说。
当然,最后一句她只敢在心里说,可不管真叫他听见了,否则这位王爷生气发飙,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