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舟也是很无奈啊。
关于姜渔说的,他并不怀疑,毕竟那治疗瘟疫的药,若是那么容易轻巧就给制作出来,那其他医馆,甚至是京城皇宫里的太医院都得关门。
摇摇头,沈轻舟也不愿再刁难她,接过那只人参细细的看了一番,然后说道:“你开价多少?”
姜渔估摸着应该有八到十两的银子,但她没卖过,不确定,只谦虚和善的笑笑:“沈大夫说了算,我相信您不会诳我的。”
沈轻舟确实不是那种会诳人的人。
细细端详了一阵,他道:“十五两银子,可好?”
姜渔微微睁大眼,这比她想象中的可要多多了,她不由地出声问道:“这个……会不会太高了,我怕沈大夫你亏。”
“不亏,这株人参值这个价。”
沈轻舟当她是同意了,便将人参放在了桌上,直接从柜子里取出了十五两银子,推到姜渔面前:“你点点。”
姜渔只当他转手卖,应该能卖更高的价格,便也不再推脱,将银子全都收进了自己的荷包:“点就不必了,多谢沈大夫好意。”
姜渔对沈轻舟的好感蹭蹭蹭往上冒。
像这种又大方又慷慨,性情还温
柔的男子,当真是世间少有啊。
摇摇头,沈轻舟将人参给了一边的药童,吩咐道:“熬成参汤,给刚刚那孩子喝吧。”
药童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一边转身走,一边嘀嘀咕咕:“师父也太大方了,诊金不要还白搭这么好的药材,唉……”
看样子,沈轻舟应该是经常这么做,难怪药童虽有不平,却见怪不怪。
姜渔突然觉得手里的银子有些烫手,毕竟这株被他以十五两银子买过去的人参,他并没有转手卖高价,而是分文不取,给了刚刚那个受伤缝针的小少年补身。
想了想,姜渔准备还回去一部分银子,但这个意图应该是被沈轻舟察觉了,他立刻摆手,道:“姑娘,请回吧,改日等你的抱龙丸做好了,再来找我便是,我现在要为其他病人问诊了。”
既然如此,姜渔也不再说什么。
又一次道了声谢,姜渔从医馆离开。
怀揣着这十五两银子,姜渔买了好几斤的肉,还有一些蜜饯酸枣,都是送去给姜家,给嫂嫂孙氏补身子的。
毕竟是她的小侄儿呀。
待买齐之后,姜渔提着不少的东西,开开心心的往搭牛车的地方走去
,但在路过济世堂的时候却发现,有四五个家丁打扮的人,手里拿着棍子,正围堵在济世堂门前。
而那个被堵住的人,正是那位小少年的爹爹。
那个一瘸一拐,靠着摆摊做生意,却被恶霸少爷给打得头破血流的弱势汉子。
边上已经有不少围观的人,姜渔原本不想多管闲事,打算直接离开的。
但哪知就在她刚刚动脚准备走时,那四五个家丁立刻挥舞着手里的棍子,边打人边叫嚣:“你这瘸子很大的胆子啊,不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啊?竟然还敢报官?打不死你!”
瘸脚的汉子一边缩一边求饶:“我没有,我没有报官呐,你们误会了,别打了……啊……”
在几个家丁的背后,站着一个摇头晃脑颇为嚣张的少年,少年穿着一身上好的绸缎锦衣,看起来人模人样,但根据边上人的惧怕,以及那几个家丁拼命打人的讨好,显然,这位就是王家的那位少爷。
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起来人模狗样,实际却猪狗不如!
在先前已经将人一通好打之后,因为边上的路人们悄悄报了官,当地的县衙虽然还没有处理这件事儿,但王家
少爷多多少少要被逼收敛,他便把这事儿记恨在了这对父子身上。
才有了现在,又带着家丁前来报复的一幕。
只是,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目中无人,张扬跋扈,实在是狂妄啊!
四五个家丁数不清的棍棒落下,其中好几下,都砸在了汉子的瘸腿上,哀嚎声绝望又凄厉。
姜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但她却捏住了手,没有胆子上前一步。
这是个什么时代她很清楚,并不是出头就可以伸张正义的。
相反她没有任何的自保之力,万一被这王家少爷嫉恨上,只怕背地里把她乱棍打死都有可能。
正在姜渔有所顾忌之时,沈轻舟出面了。
他从医馆里走出来,身姿修长,一身白衣衬得高洁如兰,眉宇间气质温润,缓步而来时,仿若谪仙。
在见到眼前这一幕时,沈轻舟开口制止,“住手。”
终于有人站出来阻拦,效果是有的,只见那个王家公子轻蔑的一笑,然后抬了抬手,那五个家丁立刻就停止了棍棒击打汉子。
而此时,人已经晕了过去。
沈轻舟朝身后的药童看了一眼,药童会意,立刻将人半拖半抱的给带回了医馆。
彼时
,王权贵看向沈轻舟,嗤笑:“一个小小的大夫,本少爷的事情,你也敢管?你是不知道我是谁,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呵?”
方才打人打得最凶的家丁,立刻拍马屁的奉承了一句:“我家少爷可是当今员外的外甥,你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