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登时就愣住了。
早就猜到了?
不会吧……
见姜渔一脸不解和疑惑,陆大牛叹了一口气,说道:“确切的说,我没有像你一样亲眼所见,但是他们眉来眼去,所以,我猜到了。”
陆大牛是何等敏锐的人。
别看他沉默寡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计较,但实际上,很多事情他心里都清清楚楚。
姜渔苦笑,“大牛哥,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告诉公公,要是我早就说了的话,他可能就不会死了……”
对于陆忠海,姜渔是真的有好感。
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哪怕并不熟悉,可是前段时间才说了几句话的人,突然一下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死相那么惨,任谁见了都觉得难过吧?
陆大牛却摇摇头,一只手按在姜渔的肩膀上,安慰道:“小渔,不要把这件事情往你自己的身上揽,这并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幕后凶手,错的是杀了父亲的人!”
姜渔没有说话,眼眶却红了一圈。
陆大牛又继续道:“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揪出幕后凶手来,我不相信你哥哥是杀人犯,所以凶手一定另有其
人,我和你一起找。”
此时此刻的姜渔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吸吸鼻子,却摇摇头,“大牛哥,你愿意相信我哥哥就好。但是作为儿子,你肯定得去尽孝,找证据的事情交给我,如果我办不到,届时你再帮我。”
姜渔说得有道理,纵然陆大牛不放心她一个人,却还是点了点头。
说到底,陆忠海虽然是他的养父,可是养他一场的恩情得记。
何况当初若不是陆忠海的话,他早就在十岁那年病入膏肓,被草席一卷,丢进深山了事。
如今这最后一程,总得去尽尽孝。
商量好之后,姜渔蹲下身摸摸姜家带来的小狗,就出了门,直接朝着村口快步而去。
一路上,免不了村民对着她指指点点,说她哥是杀人犯什么的,她通通不予理会,直接包了辆马车,就直奔犀牛县县衙。
县里,和镇上村上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那繁华程度,让她差一点以为自己去到了京城。
直奔县衙门口,到了后,她付了一两银子的车费,便想要朝着衙门里走去。
但门口两边的衙役却将她挡住,且拒之门外:“有冤击鼓,无冤退散,唐唐县衙,闲杂人等不得入
内。”
“衙役大哥,我来看看我哥哥,就是今天早上被你们带走的那个,他叫姜国柱。”
姜渔一脸希翼的说完,哪知门边的衙役却仍然摇摇头,道:“今天早上被抓来的是杀人犯,在案子没有审理,且没有定罪之前,任何人不得探视。”
姜渔咬了咬牙,问道:“那什么时候审理?”
衙役轻飘飘的眼神扫了姜渔一眼,没有说话。
姜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便从衣袖里拿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衙役大哥辛苦,小小心意,权当买酒钱。”
接过银子,衙役这才满意的笑了,然后回道:“什么时候审理,自然要看县老爷的心情,不过这两日的案子不多,如果没猜错的话,也就明后两日吧。”
得了答案,姜渔敛眸道了一句多谢。
然后,她便朝着县衙最近的客栈走去。
在一家客栈里歇歇脚住下,姜渔便心烦意乱的开始想着,等县老爷开始审理姜国柱的案子之后,她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帮哥哥翻盘?
目前,人证是没有的。
验尸是不可行的。
毕竟这个时代不像是现代,在现代,哪怕是凶案现场遗落的一根头发,都可以去
验dna,或者是凶器上的指纹,都可以去追踪凶手的身份。
但在这里,即便是仵作验尸,也仅仅只是验一个死因罢了。
想到这,姜渔便觉得头疼。
现在哥哥在牢狱里,会不会屈打成招不知道。除此外开堂审案的那一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哥哥就是杀人犯,想要翻供,实在太难。
呼出一口气,姜渔只能等。
第二天一早,她便奔向了衙门口,准备在门口守一天,看看那位按心情办事的县太爷,是不是会在今日,选择开堂审理这桩案件。
但是从上午等到下午,从早等到晚,衙门都没有开始处理姜国柱一案。
姜渔焦心的不得了。
便只能在走之前,又给衙役塞了二两银子,让他们帮忙在牢狱中,多加照顾照顾姜国柱。
衙役收了银两,满口都是答应的话。
但姜渔觉得,八成没什么指望。
因为守门的衙役,和牢狱里的狱卒完全是两拨人,她拜托衙役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念在前前后后三两银子的交情下,第二天一早,那个衙役就跑来了姜渔所住下的客栈喊她,说道:“今天县老爷说了,一大早就会审理姜国柱一案!”
姜渔在这里停留那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个消息,闻言连连感激,随便收拾了一下,便朝着县衙赶去。
所幸住得不远,但等她赶到县衙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