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再一次检查了陆大牛的伤口及体温,没有发现溃烂和高烧的现象,姜渔这才松了一口气。
睡眠是身体机能自我修复的最佳时期,让他多睡一会儿也好。
姜渔灭了火,将锅里的汤盖了个严实防老鼠偷吃,然后又用篮子装了两个鸡蛋和一小部分的玉米面,这才走出门,准备去陆家。
马香兰是昨天晕倒的,所以昨天是王翠莲照顾了一天。
而这个所谓孝敬和照顾,就是要负责婆婆马香兰一天的吃喝。是以姜渔带了两个鸡蛋和玉米面,一会儿在陆家做成吃食伺候她。
家里除了玉米面以外,还有点肉和米,但姜渔才不会傻到把这些拿出来,不然别人都以为她很富裕,到时候就像是甩不掉的吸血鬼,无所不用其极的榨干她。
出门后,姜渔想了想,怕陆大牛一时半会儿根本不会醒来,为了不让别人悄悄潜进屋子里偷东西,她干脆从外将木门给锁了。
大不了隔一段时间她就回来一次,查看他的伤势,也怕他若是中途醒来,被锁在屋里出不来。
做完这些后,姜渔才下山,朝着陆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姜渔做好了心理建设,因为她很清楚,这一趟去服侍婆婆,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各种将要面对的刁难和挑刺
,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
一路没停,走到了陆家门口。
姜渔没犹豫,也没退缩,大大方方的拎着篮子就走进了陆家的小院,哪知才刚刚进去,一盆污水就从里边泼到了姜渔的脚边。
哗啦一声,姜渔干净的布鞋,溅上了一点又一点的污黑。除此外,就连她衣裙的下摆都被溅湿了一点。
手里拿着木盆的小姑陆霜霜,看着姜渔的狼狈,扬起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呀,你怎么不长眼睛呢,我洗衣服倒水不知道呀!”
说完,陆霜霜又从洗衣裳的大盆里,如法炮制的盛了一盆污水,准备再次泼下。
这一回,不是对着姜渔的脚边,而是她的身上。
反正她招呼已经打了,若是不躲被泼了个正着,也是她自己活该!
姜渔却没躲,站在原地看着陆霜霜的故意挑衅,她脸上辨不出喜怒,只淡淡道:“随便你泼,要是我衣裳湿了,我就有理由回去换了。”
回去换衣裳,一来一回的折腾,拖几个小时再过来。
最好从早上拖拉到下午去,那她就可以感谢陆霜霜了。
果然,姜渔的话一出,陆霜霜泼水的动作猛地一顿,那一盆水就没有被扬出去,而是撒了一半在她自己的脚边,淋湿了半双鞋。
“算你狠!”
陆霜霜气得跺脚,
将木盆气冲冲的往边上一丢,在进房间换鞋之前,她还特意转过头,瞪着姜渔恶狠狠道:“别以为你现在的胆子大了,我就怕你!”
陆家的女人,真的没有一个对原主姜渔友善的。
不管是婆婆马香兰,还是妯娌王翠莲,亦或者是面前这个还未出嫁的小姑陆霜霜,都以欺压弱者为乐趣,时常打骂教训胆小的原主,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
不过现在的姜渔,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面对陆霜霜的威胁,姜渔莞尔一笑,温温柔柔的回了一句:“别老是你啊你的唤我,你该喊我二嫂。”
“……”
轻飘飘一句话,堵的陆霜霜直瞪眼,却被噎得无可反驳。
而姜渔懒得再和一个小姑娘斗,手里挎着篮子,径直朝着婆婆马香兰所在的屋子走去。
别问她为什么能够在陆家这么多房间里,精准无误的找到马香兰,因为在她和陆霜霜针锋相对时,屋内病恹恹的婆婆马香兰,重重的咳了好几声,以此来吸引姜渔的注意。
这样的信号,想不让人发现都难。
不过按照马香兰的本意,她咳嗽不是为了姜渔发现她,而是在变相的警告姜渔,别在她的地盘上,欺负她陆家的闺女。
当然,姜渔就当没听到。
进了马香兰的屋子后,一股浓
浓的香粉味扑面而来。姜渔鼻子被呛到,立刻打了个喷嚏。
阿嚏……
捂着鼻子适应了一阵,姜渔这才转过头一看,只见马香兰床头的桌子上,一盒用了一半的擦面香粉正静静的摆在那儿,盖子都没盖上,显然是不久前,马香兰才用过。
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爱扑面,那味道刺鼻的白色香粉末,糊在脸上厚厚一层就不难受吗?
“咳。”
在姜渔看向桌上时,床榻上的马香兰咳嗽了一声,然后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唉哟唉哟的一个劲儿喊痛。
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她大限将至呢。
看着马香兰卖力的表演和拙劣的演技,姜渔心里想笑,不过她面上却不显,只淡淡的开口问道:“婆婆是哪里不舒服?”
“唉哟,我哪里都不舒服,心口疼,头疼,骨头疼,心肝疼。”
马香兰一脸虚弱的叫唤着,又接着继续说道:“嘴里发苦,连喉咙都没味道,就想吃些开胃的小菜,像烧鸭烧鹅什么……唉,可怜我一把老骨头哦……”
饶是一向淡定的姜渔,都被马香兰那句“喉咙没味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