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萧跃看着云倾挽,竟是有些失神了。
云倾挽越发感觉萧跃奇怪,又想到之前眀澜夫人说的话,试探的问道,“殿下如此俊美,性情又如此特别,不知是像父亲还是母亲?容卿有些好奇殿下的母妃是何等明艳动人的女子……”
这本是个寻常话题,但是萧跃闻言,却陷入了沉默。
云倾挽有些诧异,正要说话时,萧跃开口了,“本殿长得,既不像父皇也不像母后……”
他说这话时,似乎有些不高兴。
云倾挽不好再问,只是心下思忖着:原来他竟是天极帝和皇后所出的嫡子……
愣神间,那嬷嬷已经端着水进来伺候洗漱了。
云倾挽起身来,洗了一把脸,有些不好意思去床上。
萧跃见状笑,“原来容卿还是会害羞的……虽说你我皆是男子,但是本殿比你虚长几岁,让着你也是应该的。去吧,床归你了。”
“多谢三殿下。”云倾挽的确是又困又累,也没矫情。
她来了月事,这么折腾一整天,这会儿脑子都有点晕了,于是爬上床直接躺下了。
萧跃熄灭了灯,云倾挽多少有些紧张,直到他真的去了软榻上躺下,她才略微放心下来。
可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睡不着。
夜深人静时
,她脑海里全是司徒霆的样子,点点滴滴,缠绕在心头,让她辗转反侧,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到了凌晨,竟是头痛欲裂。
她只能起身,找水喝药。
萧跃被吵醒了,起身来到她身后,“渴了?”
“嗯,有点头疼,吵醒你了,抱歉啊……”云倾挽说着,吃了两枚丸药,喝了点热水。
萧跃见状一惊,扳过她来,紧张道,“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有点头疼,应该无碍。”云倾挽笑了笑,有些感动,“睡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我扶你过去。”萧跃扶着她去床上躺下,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叹息一声,“你一个神医,竟把自己弄病了,叫人说什么好?也不好好照顾自己……”说着,去拧了个湿手帕,放在她额头敷着。
云倾挽看着他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自己有个哥哥。
就这样,偶尔开玩笑,也会护着她,生病时会守在旁边。
她又突然担心,像是萧跃这样好的人,万一是敌人怎么办?
头疼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
药发挥作用之后,云倾挽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
萧跃就那样坐在她床边守着,目光静静落在她脸上,看着看着,只觉得那张脸和记忆当中的完全重叠,他的
眼眶有些湿i润了。
四岁那年,他被接近宫中,天极帝牵着他的手,站在宗族祠堂里面,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第三皇子,姓萧名跃。”
那天,皇后牵着他的手,蹲在他面前,笑着道,“跃儿,母后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要害怕。”
从此之后,他就是天极三皇子。
有人羡慕他是皇帝的嫡子,有人嫉妒他有太后的宠爱,有人恨不得立即让他去死,有人慈眉善目,但那笑意里,总是藏着一层永远无法靠近的疏离。
他万千宠爱在一身。
但他也知道,自己一无所有。
他记得父亲的模样,不是天极帝。
他也记得母亲的模样,不是天极皇后。
记忆深处,娘的那张脸格外美丽,无人可及。
他的长相,既不像是天极皇后,也不像是天极皇帝。
他最像娘了。
娘出事的时候,还怀着身孕,也不知道如今是否还活着?生下来的又是弟弟还是妹妹?又或者,就是眼前的少年?
他的手鬼使神差的抚上了云倾挽的脸,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久久不愿离开。
心中生了偏执的念想:无论如何,不管眼前这少年是不是弟弟,他都要带走他,和他再也不分开——
那样,他是否也就有一个真正的家了?
他缓缓俯首,伸手抱住了沉睡的少年,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
玄戈在外面等到了天快亮是时,司徒霆才回去,而且脸色阴沉的厉害。
“王爷,找到上官晴了吗?”玄戈还以为,他不高兴是因为上官晴被劫走的事情,不禁心中有些担忧,“救走她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偶师?如果是的话,恐怕有些麻烦了。”
如今王妃又不在家,可不是谁都能像是王妃那样,杀人偶如屠狗。
司徒霆压根没心情和他说这个,冷峻的面容蒙着一层寒冰,丢下干巴巴的几个字,“她已经死了。”
说到这儿,又不由想到容卿开玩笑说让他帮忙处理垃圾的场景,心里又是一疼。
玄戈只觉得他情绪不对,抬头看时,却发现冷冽的双眸微微眯着,薄唇抿成一线,轮廓格外的冷毅。
玄戈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又吞回去,一时间竟是习惯不来他这样。
走了两步,这才意识到自从容卿偶尔来王府之后,司徒霆的性格就变得有趣了很多,也温和了许多……他已经有一阵子不见自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