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耳廓,很是撩人。
鼻息之间攀爬上陌生的香,不同于司徒霆身上清冷而内敛的木质香,也不同于玉流枫身上神秘而妖娆的紫罗兰香,相反是有些依稀缠i绵的幽兰气息,在夜风里浅浅袅绕着。
云倾挽的目光不由落在他的手上,红了脸的同时,气的想杀人。
对方的手指纤长,几乎和她十指交握,他几乎在用呼吸说话,呓语一般的低喃,“好容卿,本殿什么都没做,你不要那么紧张。”
“你来干什么啊!那下面是人偶师!”云倾挽咬牙切齿,要不是还不适合和萧跃闹翻,她真的好想转身一脚把他给踹成个太监算了。
萧跃闻言,在背后低声的笑,“正是因为知道下面是人偶师,太危险,所以本殿才来嘛!”
“你来帮我?”云倾挽无语,“鬼才相信。”
“信不信,亲眼见过不就知道了?”他笑,几乎和她脸贴着脸,“注意看下面,别老盯着本殿。”
“谁要盯着你!”云倾挽气结。
他要是不这么压着她,她能盯着他吗!
简直无耻!
但到底,她也只能暂时服软。
一来,兵符那件事情,她还需要萧跃帮忙。萧跃的到来
,是她所有谋划中最大的变数,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她赌不起。
二来,眼下面对一个人偶师,还有一个实力恐怕不在她之下的黑衣人,她压根没有精力和萧跃对峙。她只能选择和萧跃联手。
她愤愤不平的看向了下方,没再理会萧跃。
萧跃也还算安分,除了两人的脸贴的特别近之外,他也没有折腾她。
此时,下面点起了灯,露出了两个人来。
一人戴着黑色斗篷,那衣袍格外宽大,从体型上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另一人是木偶一般的上官晴,被放在软榻上坐着,头上的银针还没有被拔掉,所以说不出一个字来,面容依旧扭曲。在被折磨了两天一夜之后,她看上去格外凄惨,面容苍白,头发枯槁,好似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黑袍人的脸上还蒙着面巾,云倾挽从高处往下看,甚至都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上前拔掉了上官晴头上的银针,然后拿到灯下,蹙眉打量着,“奇怪,怎么会是绣花针?”
而终于摆脱了银针折磨的上官晴则像是刚刚被捞出来的溺水之人一般,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缓过劲儿来之后,起身在黑袍人面前跪下来,“师
尊。”
“谁动的手?”黑袍人的嗓音平静而冷,好似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目光依旧落在那绣花针上面,好似能从上面看出玄机一般。
“是霆王妃。”上官晴的嗓音格外阴狠,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我们都低估了那个丑八怪,她的实力绝对在弟子之上,弟子加上四个人偶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弟子觉得,她在保护霆王。”
“丞相府送进霆王府的暗子,居然修为奇高,还站在司徒霆那边,这就奇怪了。”黑袍人的嗓音依旧毫无感情,只是打量着那绣花针道,“此人,要么专研暗器,要么是个医者。”
此言一出,云倾挽身子蓦地一僵,几乎第一时间生了杀意!
这个黑袍人几乎看透了她,他非死不可!
万一有人把霆王妃和容卿联系在一起,那事情就麻烦了——
霆王妃若就是容卿,那她住在霆王府当中,却还拒绝霆王在云烟楼求见,这不是一个弥天骗局是什么?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事情就严重了。
到时候,她还如何立足?
这些东西,就算是要暴露,也得是她打点好一切之后,主动的去暴露,主动的去和该解释的人解释清楚,而
不是被人捅出去!
云倾挽下意识的就想要动手,一扭身这才发现自己被人压着。
但她动作突然,手肘一下就顶在了萧跃的心口。
“……”萧跃闷哼一声,一脸黑线的盯着她,“你要谋杀亲夫啊!”
“……”云倾挽想要踹死他,“你再胡说八道,本公子迟早把你变成个太监!”
她一抬脚,萧跃下意识的去躲,顿时,啪嗒一声,一片青瓦坠落,顿时引起了黑袍人注意,他猛地抬头,“谁!”
萧跃猛地捂住了云倾挽的嘴巴,姿势极其暧昧。
云倾挽气的瞪眼,却也不敢再动弹,心下默念着:若非你有可能是本公子至亲,本公子一定直接毒死你!
但这话,也只能腹诽一番。
四周陷入了死寂,只余风声穿过竹林,紧接着,侍从上前来敲门,道,“客官,因您在本茶庄入住五日以上,茶庄特供限量款竹叶琴心一壶,不知客官是否方便?”
“刚刚外面什么声音?”黑袍人很是警惕,皱眉问道。
侍从笑答,“是小的刚刚上楼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打翻了一只花盆。”
黑袍人闻言,思忖一会儿,道,“进来吧。”
侍从推门进屋,茶盘放在桌上
,道,“客官请慢用,小的告退。”说着,转身离去。
黑袍人上前闻了闻,道,“此处茶庄的竹叶琴心十分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