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有种直觉,那老者应该知道他迟早会遇上容卿,然后把这柄剑交给他。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对于这个世界尤为合适。
楚国不过是个小小的王国,在其之上,有天极帝国,以及和天极帝国同级别的许多帝国,也散布着各种各样的修行势力……
早在年少游历在外之时,他就知道楚国的弱小,自己的渺小,芸芸众生大都如井底之蛙,他也不例外。
那么,在他之上,还存在着那些拥有特别的能力的人,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云倾挽,眼底露出不加掩饰的真诚祝福,“容卿,此剑名‘鸿鹄’。你既然能控制此剑,那必将比我们任何人都走的要远。
朕祝福你,一路顺遂,哪怕遇上风浪也能安然度过。
也希望……日后还有相逢之日,便算是互报了平安。”
他有一种奇妙的直觉:拿到这柄剑之后,容卿或许就不再是容卿了。
所以,这番话他说的格外诚挚和珍重。
云倾挽闻言,跪下来,对着楚帝重重磕了三个头,直接把楚帝惊愣在了当场,半天才道,“容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他上前扶起他,心中惊疑未定。
以容卿的身份,见了他完全不用下跪
,实际上,他也从未跪过。
可刚刚……
云倾挽就着他的力道起身来,道,“陛下待容卿如亲朋如父兄,容卿心中感念,所以有了这一跪……陛下无需惊讶。终有一日,陛下会明白容卿为何愿意跪你,更会明白您完全当得起这一跪。”
楚帝照看眀澜夫人多年,又对云倾挽多加照顾,加上如今对他倾心相待……
这一切,都在无形中修复着前世种种在云倾挽灵魂深处留下的创伤,让她知道,世人并非皆邪魔,也有人会诚心实意的对她。
一如师尊,一如师兄,一如司徒霆,一如楚帝……
但楚帝和前面三人又不一样。
她入药王谷时,是个小孩,师尊师兄眼中的她,无非就是个没人要的小乞丐,收留了,便是善意,养育了,自然成了情分。
这中间,没有利益纠葛。
司徒霆是她自己撩来的爱人,他们之间有爱情,相爱本就应该赤诚相待,至少在感情上应该真诚。
可楚帝……她虽然主动给楚帝解了毒,但是,她是有算计的。
这一路走来,她在帮楚帝,也在帮自己。
楚帝又是个帝王,帝王擅猜忌,一般不会轻信于人,可楚帝却生生越过了那一层界限,先是和她称兄道弟,之后又愿意为了她去和天极
皇室鸡蛋碰石头。
如今,又赠她宝剑……
宝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份情意。
利益纠葛帝王权谋当中,一份真情尤为来之不易。
更遑论,他和眀澜夫人的关系……
尚且不论她的生父究竟是谁,就楚帝这么多年对眀澜夫人的照看,也足够她将他当成养父对待了。
这一次,云倾挽下跪,的确是认真的。
楚帝虽然不明白这背后种种缘由,却也是感动的。
两人相约离开国库,楚帝去了寝宫休息,云倾挽带着宝剑离开皇宫,不知为何,又觉得“鸿鹄”两个字似乎在提示着自己什么。有什么东西i藏在灵魂深处,呼之欲出,却又捕捉不到。
这一转眼,鬼使神差又出现在了霆王府外面。
盘桓许久,终究还是回了云烟楼。
眀澜夫人提供给她的消息让她更加不敢靠近霆王府了。
本来,她还觉得萧跃明天在进京,今天应该不会有人盯着她,但是按照眀澜夫人的说法,那天极帝国起码应该有两拨人。
一波是敌,一波是友。
萧跃敌我难辨,眼下在明处,那谁在暗处?又是敌是友?
眼下,萧跃的确不在京城,但若是被暗处的人发现她和霆王府有关联,那对于霆王府而言,恐怕依旧是极致的危险。
纵然司徒霆是沧澜散人的弟子,云倾挽也不敢冒险。
毕竟,萧家的人来自上层帝国,上层帝国才是修炼的主流,他们不乏天才,也不乏强者,而司徒霆还要被楚都朝局囚困,即便是天纵奇才,也发挥不出来。
如此,危险便又多了几分。
云倾挽一路胡思乱想着回到云烟楼,就见杜若和连翘两人正化装在楼下等着,面色焦急。
在看到她之后,两人飞快迎上来,低唤一声,“主子!”
“怎么了?霆王府可是出事了?你们怎么出来了?”云倾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霆王府方向,心中多有不安,却又只能忍着。
连翘四下扫了一眼,低声道,“倒没出什么大事。
只是,你一直没回来,玄戈和元景轮番来后院看,已经好几次了,”连翘不安的看想云倾挽,抓住她的衣袖,“霆王会不会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
“不知。”云倾挽摇摇头,叹了口气,举步上楼,道,“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帮我做件事情。”
一边上楼,一边道,“他怀疑也是没有证据的,而且眼下我也已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