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枫的眉心紧蹙着,伸手环住她,把她从坚硬冰冷的桌上拉到自己怀里靠着,柔声的哄,“小师弟,醒来吃饭了。”
“困。”云倾挽嘟囔了一句,闭眼又睡了。
玉流枫的怀抱,是她熟悉的。
小时候她怕极了天黑,玉流枫就这样抱着她,那时候,她感觉自己找到了家,终于有了亲人,有了兄长。
那一声师兄,她叫的发自肺腑。
那温暖的依恋,也真真切切。
玉流枫看着理所当然的靠在他怀中的人,嘴角轻微的抽了抽,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师弟,再不醒来,师兄就要吻你了!”
云倾挽一个激灵,吓得猛地蹦起来,迅速坐直了身子,低头拿起筷子就吃东西。
她不敢抬头看玉流枫了。
在她心里,玉流枫是兄长,之前也一直是……只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
从她表现出对司徒霆的爱之后,玉流枫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也开始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对她那种别样的微妙感情,偶尔说些让她无法面对的话……比如此时此刻。
她该怎么办?
云倾挽一时间有些难以应付,脑子里一团乱麻,头都不敢抬起来。
玉流枫歪着头,打量着退缩的她,心下有些憋屈,同时也有
些无奈,只好道,“本公子开玩笑的,你这样的野小子,谁会喜欢你!”
元公公看的目瞪口呆。
所以,刚刚玉流枫对容卿说了什么?以至于容卿的脸那么红?是什么话能让肆无忌惮敢和皇上抢东西的药王谷少主不敢看他的眼睛的?
还有,玉流枫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元公公看不清楚来龙去脉,却觉得,玉流枫应该是容卿的克星。
这天下,若是真有人能治得了容卿的话,恐怕不是楚帝,而是眼前这位紫衣公子。
而且,听两人的称呼,他们应该都是药王谷的人。
而因为玉流枫这个半真半假的玩笑,导致云倾挽好长时间都没能说话,只顾着低头吃东西了。
玉流枫看得出来,云倾挽是害羞了,还有些无法面对他。
害羞,意味着她在乎,起码不讨厌他。
无法面对,意味着她心里是司徒霆,对于她而言,他只是兄长。
这些,玉流枫都看的明白。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些表露心迹,让司徒霆莫名奇妙占了先机。
眼下,云倾挽感到别扭,他自己也有些不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
打量着她许久,他才道,“喂,再吃下去要成猪了,”说着,伸手揉揉她脑壳,露出邪肆恶劣的笑意来
,“小师弟,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做什么?”
云倾挽愕然抬头,发现他的表情像是捉弄她得逞了的熊孩子一般,极其恶劣。
她突然有些想哭。
玉流枫聪明,她也不傻。
她知道玉流枫是在给她台阶下。
可这个台阶,他下的难过,她也揪心。
云倾挽想了想,还是抬头认真看向他,道,“师兄,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兄长……甚至是长兄如父,我会敬重你,爱你,穷其一生。”
“行了!赶紧吃你的饭!”玉流枫伸手敲了敲她的脑壳。
她说的太认真,不敢面对的人变成了他。
最初的时候,的确是长兄如父,他呵护着她,如同呵护雏鸟一般。
可他们终究没有血缘关系,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就成了他心头藏着的那颗糖,可是这颗糖他却没看好,猝不及防就被旁人偷走了。
他该怎么办?
霸道如他,铁腕如他,对她竟是毫无办法。
云倾挽揉了揉脑壳,低头继续吃东西,嘟囔着,“反正,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师兄知道了,吃吧。”他低头哄着她,嗓音变得温柔。
内心深处诸般情愫,悄然隐藏。
平息了一会儿,为避免她心里难堪,又主动换了话题,“城
外竹林的酒,是不是被你偷喝了?”
云倾挽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皇上说要出去散散心,这不,我就带着他去了竹林……抱歉啊师兄。”
见她双眼我弯弯的模样,玉流枫心头还是忍不住窜起想要把她禁锢在药王谷的冲动来。
他隐忍的看向了窗外,“几坛酒而言。那本就是给你的。”
元公公越看越觉得这两人说话不大对劲儿,也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赶忙道,“那个,容公子,皇上叫杂家来取药……”
云倾挽指了指旁边的架子,道,“在那边呢,还是老样子,黑色瓷瓶是毒药,白色瓷瓶是解药。
你告诉皇上,如果遇上危险先吃解药,实在来不及直接撒毒药也是可以的。
那药会迅速让人晕倒,并不会伤身。”
“杂家记住了,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公子了,公子晚上好好休息吧,杂家先告辞。”元公公不好叨扰下去,赶紧走了。
转眼,屋里只剩下流枫和云倾挽。
气氛一下子变得莫名古怪和紧张,云倾挽咬着筷子,有些不知所措。
玉流枫主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