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有种想要原地爆炸的郁闷感,他一把推开了门,盯着那人,“出什么事了!”
那人跪倒在他面前,结巴着,“太……太子殿下中毒了,皇上亲自摆驾东宫,查……查到了咱们的人投毒!”
“你说什么?”余先生失态了,出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谁?!”
“是凡曦!”那人只觉得嗓子干的冒烟,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儿。
霎时,司徒明和余先生的表情都僵住了。
司徒明半天才回过神来,“怎么会是她?她在这个时候给太子下毒,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今早他叫人一个劲儿的举荐太子去迎接使臣,目的就是把太子推出去当挡箭牌,他这边的人早就在使臣当中安插好了,根本不需要进一步交流。
到时候,如果他成功了,兵符失窃,东宫太子首当其冲被楚帝怀疑,就给他赢取了足够的时间来谋反。
若是他失败了,太子要给他陪葬。
到时候,皇帝舍不得太子,那就要一起对他宽松处理……
上午的时候,他和余先生还为了这一计相互吹捧,这一转眼凡曦却把太子给放倒了!
这下好了,所有的谋划功亏一篑!
司徒明现在恨不得去杀了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可事已至此
,他杀了凡曦也没用。
余先生还算冷静,蹙眉道,“殿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一是杀了凡曦灭口。
二是……以不变应万变。”
司徒明揉着发痛的眉心,闭目半天,这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几乎是用呼吸说道,“你说得对,凡曦不能活着,千万不能叫人顺藤摸瓜,摸到四年前那件事情上面去。”
他抬头看向宁逐,道,“你准备一下,本殿要进宫面见母妃。”
宁逐点点头,飞快却给他准备便服。
凡曦已经被送到了辛者库当中去,那种地方,唯有丽妃有办法。
余先生则站在屋檐下失了神。
他始终不理解,凡曦为什么要给太子下毒?难不成,她是觉得司徒明失去了迎接使臣的资格,所以在打抱不平吗?
可这样的蠢货,如何能成为一枚合格的棋子呢?
但不管怎么埋怨,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就是他余先生,也都无能为力。
他只能道,“殿下,如今局势越来越紧张,我们这边状况百出,草民有些担心……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么设法出城一趟,先去见一见天极皇室的人,早作打算。”
司徒明点点头,“府上的事情,还请先生照看一二,本殿先去宫里找母妃。
要趁着皇上回去之前,处
理掉那个蠢货。”
“殿下快去把。”余先生拱手。
司徒明换上衣服,匆匆离开。
余先生却久久未动。
自从进了楚都以来,他第一次陷入了自我怀疑。
很多事情,他分明都考虑的很周全了,为何最后还是漏洞百出?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故意和他作对一样……是不是容卿?
余先生唯一能够想到的变故就是容卿。
从容卿进入楚都以来,相府和明王府走上下坡路,皇帝和东宫如旭日东升……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明显了。
他甚至都没有想到云倾挽。
对他而言,云倾挽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可,如果是容卿的话,容卿为什么要这么做?
除非有仇,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可是,药王谷少主远在江湖,司徒明和云泓人在朝堂,这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何以结怨?
况且,这容卿入楚都,还是云泓亲自请回来的……
这一环套一环,追溯到最后,竟然又回到了自己人身上,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一点,他要找的人明明就在楚都,可……
要说容貌,那容卿的确十分相似。
可容卿是个男子,就和他得到的消息对不上号了。
还有,容卿既然和他要找的人容貌相似,那么他们之间
是否会有些联系呢?
这一点,他知道的太少,所以无法判断。
但是,容卿的画像一旦送往天极皇室,那边必然会有定论……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他也该回去了。
余先生转身,身影没i入了屋檐下的阴影当中……
……
霆王府中,云倾挽正枕着司徒霆的腿睡觉,司徒霆靠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一卷书,半天没有翻动一页。
玄戈瞅着他,几度忍不住想笑,却又怕吵醒了云倾挽,只好憋着。
这四年来,霆王府空寂清冷太久了,这样的温馨来之不易。
玄戈不想打破。
可事不随人愿,一会儿外面便传来元景的嗓音,“东宫那边传来消息了。”
“嘘!”司徒霆蓦地丢下书卷,赶紧示意玄戈去拦住元景。
元景不知,不等玄戈出去,他已经进来了,云倾挽也就被吵醒了。
玄戈无奈的耸了耸肩,司徒霆白了元景一眼,元景一脸委屈。
云倾挽看着主仆三人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