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泓听着这理由,只觉得无言以对。
但是云倾挽却没什么不能牺牲的,反正也已经成了一枚废棋,用来取悦容卿,也算是废物利用。
一念及此,云泓赶紧道,“只要是公子喜欢,那我自然千百个愿意。
只是,这云倾挽如今是霆王妃,就算是我愿意,霆王也未必愿意啊!”
他笑着,把皮球踢给了司徒霆。
“丞相愿意就够了,司徒霆那边,本公子自己会去解决。”云倾挽傲然而笑,之后又假装顺口问起,“既然丞相和本公子达成了共识,那告诉本公子你为何如此讨厌云倾挽也无妨吧?”
云泓闻言,面上笑意潮水般褪去,好似想起了久远的什么。
半晌,这才看向云倾挽,面含期待的道,“若是公子愿意在皇上面前为本相美言几句……”
云倾挽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记榨取她最后的剩余价值来讨价还价!
今日在这里的是她本人,还是换做旁人呢?
云泓他到底有没有想过云倾挽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一瞬间的愤怒之后,云倾挽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刚刚情绪失控,忘了云泓是个什么样的人。
让他去为她的未来着想,恐怕要等太阳打西边出来!
她就不应该抱这个奢想!
略微
冷静一些之后,云倾挽道,“好啊,看在相爷今日如此大度,接连送了两个女儿给本公子的份儿上,本公子定会在陛下面前为相爷美言的。
只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何如此讨厌云倾挽?”
云泓本不想说这事儿,但是又想着早点从牢中出去,犹豫再三,这才艰难的道,“她就是个野种!她是眀澜夫人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种!她是本相的耻辱!”
这个答案,让云倾挽直接僵在了当场。
前世那么长时间,直到最后被当成替罪羊处死时,她都不曾想过自己不是云泓亲生的!
难怪他一口一个“杂种”!
难怪在那么多女儿当中,他第一次选择牺牲的是她!
难怪……
所有的事情,所有经历过的残酷过往,在此时此刻都找到了由头。
真相是残酷的,却也是令人解脱的。
半晌,云倾挽忽而释然的嗤笑了一声,抬眸问道,“原来如此……不过,那眀澜夫人既然都在外面有了孩子,你还把她弄进府上,是为了有朝一日献给皇帝,谋取一个好前程吗?
云泓啊云泓,本公子以为自己就够心狠手辣的了,可和你相比,怎么感觉小巫见大巫呢?
同时把母女两人都当成自己走上权利巅峰的棋子,这世上真是没有比你更无耻的人了!
”
云倾挽找不到比“无耻”更适合形容他的字眼儿。
这个男人真是……让她感觉恶心到了极点了。
可云泓却辩驳道,“不,不是的!
我把她带到府里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有孩子……”他忽而情绪有些失控,眼中崩出别样的疯狂和恨意来,“可是,后来她不光大了肚子,还始终不肯给本相碰,本相这才……”
云倾挽闭上了眼睛,双拳在云袖之下紧握,恨不能直接踹死云泓。
什么相府的侍妾!
她的母亲眀澜夫人,根本就是个被强抢的民女罢了!
若她已婚,丈夫何人?
她如此失踪,她的家人又将是何等伤心?
云倾挽几乎无法想象这一切,她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盯着云泓,问,“她是哪家的妻子?”
“你说谁?”云泓一僵,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说那贱人啊,鬼知道她哪来的,一问三i不知,像个傻子一样,说不定是跑出来的风尘女子,也不知道怀着谁家的野种……
一个贱人还立贞i洁牌坊……”
说起眀澜夫人,云泓的心态格外扭曲,就连表情都变得很奇怪!
云倾挽听到这里,直接忍不下去了。
她一脚踹开牢门,拎起云泓的领子就一个耳光甩了上去,弹指之间,一枚黑色丹药没i入了云泓的嘴
巴里。
云泓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她踩在脚下,头顶传来煞气肆虐的嗓音,“云泓,你可真是,连狗都不如!”
话音未落,她一脚踹开了他,转身便走。
云泓尚未回神,腹中一阵剧痛突然袭来,他蓦地蜷缩成了一团。
云倾挽感觉脑子里像是要爆炸一样,如果不是最后仅剩的一丝丝理智,她就出手杀了云泓。
她曾猜测,自己的母亲不受云泓待见,家世背景不够强大,被大夫人和二夫人排挤欺辱,在各种原因之下,她迫不得已进了宫。
可谁找到……
谁知道……
谁知道堂堂相府,竟是如此肮脏龌龊!
谁知道,云泓的内心,是如此的黑暗扭曲!
一路踉跄着离开天牢,云倾挽闯入外面的茫茫夜色,突然感觉从未有过的疲累。
脑海里,盘亘着云泓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她感觉自己像是漂萍一样,一时间无处着落。
她不是云泓的女儿,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