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多少有些不高兴了,毕竟,宁逐是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的人,他眯着眼睛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宁逐说出去的,宁逐和柏昔并无交情,柏昔来楚都之前,根本不认识宁逐。”
他说着,看向云泓,“这件事情在明王府只有我、余先生和宁逐知道,但是在你相府,知道的人不少吧?”
“殿下该不会是怀疑我吧?”云泓也有些来气,“凌允已经死了,你也看到了。
再就是染儿、微臣和夫人知道这件事情,你觉得我们三个哪一个是可以和柏昔说上话的?”
云泓心里只觉得憋屈的慌,道,“再说了,在今日之前,夫人和染儿都不曾外出,柏昔也没过来过,我总不至于去找一个奴婢说这个吧?”
“殿下,相爷!”傅国怀见情况不妙,赶忙道,“现在的关键不是谁泄露了消息的问题,而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今天下午我也看到了,七小姐因为这事儿误会了相爷,说是相爷派了上官晴去搅合,让她的日子不好过。
她亲口说这话是柏昔说的,以她的脑子,总不至于掺假吧?”
他看向司徒明,苦口婆心的道,“殿下,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可不能
心软了。
无论如何,那个柏昔是不能再留着了。
她既然对霆王有意,那就很可能把这件事情透露给霆王,我们必须防患于未然啊!
那霆王不好对付,殿下你也是知道的。
还有,因为这事儿,七小姐和相府彻底闹翻了,我们无法再指望她报恩,只能用蛊虫来控制她,可是眼下她人又被霆王带走了,母蛊和子蛊之间没办法建立联系,要是等她醒来和霆王说起这些事情……”
一种危机感在屋里逐渐紧绷,司徒明才切切实实的意识到出大事了!
他不禁埋怨云泓,“她早上来过明王府,本殿都哄好她了,怎么到了你相府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你既然做不到对她假意宠爱,干嘛还要把人弄回来!”
这分明就是在给他制造麻烦!
这件事情,司徒明对云泓真是失望透了。
云泓今日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闻言立即瞪眼。
傅国怀赶忙和稀泥,“这实在是怪不得相爷动怒,那七小姐抓花了大小姐的脸,大小姐如今还在养着伤呢!”
云泓闻言,哼了一声。
司徒明微微一僵,扭头问道,“那大小姐怎么样了?”
他心里虽然埋怨云泓事儿办的差劲,但也
明白眼下不是闹僵的时候,索性转移了话题。
云泓一想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抬头看向傅国怀,“你不是说她只是皮外伤,敷点药就好了吗?今天傍晚她脸上又疼又痒,我这边被司徒霆缠着,都还没来得及去看呢!”
“又疼又痒?这不可能啊!”傅国怀懵了,“那伤口你也是看见了的,这不可能这么严重的,就只是划破了一点点皮而已。”
他扭头看向司徒明,努力的解释比划着,试图让司徒明相信他。
司徒明眉心紧紧皱着,脸色格外难看。
云泓说起这个,又想起另一桩,道,“还有那两个门卫,你说只是吃坏了肚子,又中了暑喝点药就好了。
可是他们吃了你的药非但没好,该很快传染给了其余人,下午的时候,有七八人昏迷过去了,我没办法,只好叫人把他们送到城外庄子上自生自灭去了!”
傅国怀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敢相信,“症状的确是中暑和痢疾啊……”
“行了少废话了,”司徒明只觉得一阵烦躁,起身道,“先去看看染儿怎么样了吧。”
傅国怀赶忙扶着云泓跟上,往后院去。
外面空空如也,直到来到了云倾染
的闺阁跟前,这才看到了守在门外的丁香,傅国怀忍不住问道,“那个,丁香姑娘,这人都去哪儿了?今晚相府怎么如此冷清啊?”
司徒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扭头问云泓,“你府上的人都去哪儿了?总不至于全都晕倒了吧?”
“……”云泓也一脸懵,“我被司徒霆缠住好长时间,这外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说着,问丁香,“夫人呢?”
“禀老爷,夫人出去找大夫了。”
丁香福身道,“下午府上不少人昏迷不醒,大小姐脸上的伤口又开始溃烂了,老爷那边又不让人去打扰,夫人没办法,只好叫下人们谁也不要乱走动,都回到自己屋里去了,她自己出去给大小姐找大夫了……
估摸着,快回来了吧?”
“本殿进去看看。”司徒明闻言,快步走上台阶,推门往屋里去了。
傅国怀和云泓面面相觑,解释道,“这……不可能是这样的啊!”
云泓黑着脸,闷声道,“我说傅太医,你这医术是不是退步了啊?”
傅国怀一阵无言以对,只能叹息一声,跟着司徒明进了屋。
云倾染怔怔的坐在镜子面前,好似没有听到有人进来一般,又像是她的
灵魂都被镜子吸走了似的。
“染儿?”司徒明唤了一声,走到他跟前,歪头往她脸上看去。
而后,发出“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