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那两个门卫刚刚昏迷的时候,傅国怀说他们只是吃坏了肚子,再加上暑热所以才晕了过去,说是没什么的大碍。
但是,这两个人服药之后非但没有好起来,还把其余人给传染了!
云泓忍不住低咒一声,“真是一个庸医!难怪皇上不信任他了!”
凌允知道他在发脾气,垂头道,“现在总共有八个人躺下了,就是昏迷着,只冒虚汗,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而且,这病看上去传染性特别强,这些人恐怕都要隔离或者赶紧处理掉,万一传染给别人不好了。”
云泓闻言,心头咯噔一下。
是啊,要是这病在相府传染起来怎么办?
他沉着脸想了想,道,“你去,找几个不知情的人,让他们把这些病号送去城外庄子上,去了之后把他们一并锁在那里,一个都不许出来!”
“是!”凌允应声,但转念又有些担忧,“可是老爷,一次性出去数十人,都是有家小的,一旦全部死在了庄子上,被人问起来,咱们怎么交代?
这一两人也就罢了,人数多了恐怕不好处理。
而且,眼下的局势紧迫,万一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说咱们相府虐待下人,虽说动
摇不了根本,却也是十分麻烦的。”
“我当然知道!”云泓拍了拍脑门,忍不住吼道,“不然你找个万全之策出来?”
“……”凌允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小声道,“属下这就去办。”
凌允走后,院子里只剩下云泓和云倾挽。
云泓看着远天许久,这才将目光回落在云倾挽身上,心中不由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可真是一个扫把星,走哪儿哪儿不得安生。
早知如此,就不把这个祸害弄到楚都来了。
如今,她进了霆王府不说,还是皇帝赐的婚……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转念,他又不由的有些怨恨大夫人。
把云倾挽弄回来这主意,可是大夫人出的。
他就不该听信内宅妇人谗言!
云泓越想心里越觉得气愤,恨不能让傅国怀现在就出现,赶紧把母蛊交给他,好让他完全控制了这个惹祸精。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转眼,大夫人又哭丧着脸找了过来,“老爷,染儿的脸变得又痒又疼,这会儿正在哭闹着呢,这究竟该怎么办啊!”
“又痒又疼?”云泓气不打一处来,“这又不是猫抓的!傅国怀不是说没大碍吗!
那么一点
伤口,全天下就她最矜贵!”
云泓气的口不择言,云倾染的伤口他看过,只是浅浅的划破了一层皮,而且已经上过药了,至于又痒又疼吗?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云倾挽——
就连云倾挽脸上那么严重的伤痕都结痂了,云倾染又痒又疼个什么?
大夫人眼泪都掉了下来,抓着他的袖子,道,“是真的呀,那伤疤周围都红红的,也不知怎么回事,上了药之后伤口一点愈合的趋势都没有,还有点溃烂的迹象,你说,这傅国怀是不是想害人啊!”
大夫人急的口不择言,但这句话却猛地提醒了云泓,他一把捂住了大夫人的嘴,面色变得极为阴沉,“不能在傅国怀面前抱怨丝毫,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大夫人呜呜了两声,忽而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停下所有声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傅国怀知道一件致命的事情——
云倾染胞宫受伤的事情!
虽说,后来容卿给云倾染治疗过了,但是谁能保证她以后一定能生养?
毕竟,正常的女子也有难以生养的,别说是受过伤……如果到时候有人拿这个说话,云倾染肯定是当不成皇后了,毕竟朝臣对皇后的
选择如此严苛……
云泓深吸了一口气,见大夫人冷静下来,这才松开她,黑着脸道,“你带着染儿去找别的大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实在不行,只能等容卿下一次义诊。”
“可是,容卿明摆着坑咱们,他这一次会出手吗?”大夫人领教过容卿的难缠,此时想起这个人,只觉得心里发怵。
云泓脸色黑的像是锅底一样,抿了抿嘴巴,眯着眼睛,道,“他这是义诊!义诊难道还分人吗!”
云倾挽跪在不远处,垂着头,冷笑了一声。
当然分人。
紧接着,大夫人带着云倾染出府去了。
云泓憋着一肚子的怒气,一步一步走向了云倾挽,脚步分为沉重,如同死神在靠近。
这种脚步声让云倾挽本能的戒备,但是转念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只是瞳孔微微缩了起来。
经过云倾染被毁容这件事情的刺激,云泓已经暴露本性,他走上前来,一把揪住了云倾挽的头发!
云倾挽被迫抬起头来,还没回神,云泓就一个耳光甩了上来,口出恶言,唾沫星子乱溅,“贱人,你知道你姐姐的脸有多贵重吗?你最好祈祷她能安然无恙,否则的话,我一定扒了你这张皮做灯
笼!”
话音未落,又一个耳光扇了上来!
他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疯狂发泄,拳打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