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无声的比划着,示意她将囚车赶往僻静的小巷子里。
柏昔只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个漩涡,危机四伏,却又找不到出口,只好将囚车往刚好能通过一辆车子的小巷赶去。
如此,看热闹的众人就没办法再蜂拥而上了。
囚车七拐八绕之后,终于到了人迹罕至的废弃街区,几个黑衣人上前来,拔剑指着柏昔的脖子,“把人放下出来,你……滚!”
柏昔知道他们是凌允的人,于是打开了囚车的门。
那几个黑衣人带着云倾心,迅速窜入了一间院落。
柏昔丢下囚车,狠心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而后回霆王府。
云倾心终于从人群中逃出生天,进了荒凉的院落之后,反到松懈了一些,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儿,抬头看向那黑衣人,嘶哑着嗓子喊,“你们是什么人?快放我回家!”
凌允从脸上摘下面巾来,看向她,“二小姐把家里的名声败坏成这样还想回家?你可知道,老爷被被你气病了,现在整个楚都的人都在看相府的笑话。”
云倾心闻言一窒,“是爹爹叫你来的?
凌允闻言冷哼一声,“除了你爹还有谁?”
他一边把她拉起来,一边道,“这世上真心疼你的,也就相爷和你母亲。
这事儿要是换做旁人,早就把你扫地出门去了
!”
“可是,爹爹为何要让我游街,还说什么大义灭亲!”云倾心中恨意铺天盖地,红着眼睛,“他只在乎他的名声,他根本不在乎我和我娘!”
脱离囚车和众人的视线之后,她对云泓的恨意,也在瞬间爆发了……
之前,她人在霆王府被药物控制,醒过来之后,就把中了药之后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看到囚车上那横幅,她以为是真的。
凌允有种想要打死她算了的冲动。
但是想到林氏,想到还得用云倾心来牵制林氏,他就生生忍住了,黑着脸道,“请你清醒一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
让你去游街的是霆王,拉那横幅的人也是霆王!
相爷刚刚下朝时,你就已经在大街上了,他还没来得及进屋,就被你气晕过去了!
自己做的丑事,还怪罪在旁人身上!”
“你说什么?”云倾心听了这话,只觉得比云泓拉她去游街还心痛。
霆王是她心仪的男人,从见过第一面之后就一往情深。
这么多年,她每一天都幻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他心爱的女子,幻想他如何宠爱自己,自己又在楚都女子当中如何特别,令人艳羡。
可是如今,事实的真相却偏离太多。
他不光不爱她,不宠她,还不在意她,把她当成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一样,打算毁了她的
名声!
这样很辣的手段,他竟然拥在她身上!
云倾心几乎心如刀绞,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凌允,疯狂摇头,“不会的,就算是他很生气,也绝对不会下这样的命令的。他是战场杀敌的英雄,不会跟一个小女子这般见识的!”
司徒霆的确不会,可是,要看在什么时候。
他寻常是高傲的,不屑于和很多人计较。
可是,他也是有逆鳞的,只要有人试图去碰触,他必会出手,发出雷霆之击。
自然,这一次碰触他逆鳞的不是云倾心。
可惜,云倾心和云倾染同气连枝,两人只要其中一人出了事,另一个就肯定撇不开干系。
正巧在这个时候,云倾心还不知死活的去勾引霆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但是这背后的黑幕,又岂是云倾心能够猜想得到的?
凌允看着她这模样,耐心几乎消磨殆尽,冷冷的道,“二小姐既然不信的话,就出去问问吧。这事儿,霆王也没有遮掩,就那样大辣辣的做了,谁不知道?”
很多人当然不知道。
可是,云倾心还哪里有脸主动去问这个?
她微微怔了一下,而后忽而安静了下来,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凌允,“那么,爹爹打算如何处置我?”
凌允这话,让她意识到自己不改头换面的话,日后是无法见人了。
而霆王府
……她是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进去了。
先不管这事儿到底是不是霆王做的,首先这么一闹,她的名声就彻底毁掉了,别说是皇族,就是楚都的寻常百姓家,也都未必愿意娶她!
所以,云泓的决定,将至关重要……
她需要家里的支持。
毕竟,她不过是个闺阁女子,而且长这么大,因为林氏和大夫人关系好的缘故,她也没受过什么罪,这自然,也就没有磨练出什么谋生的本领来。
要是家里不管她,她就只能自生自灭。
这话终于问到了点子上,凌允脾气稍微收敛一些,道,“二小姐现如今这模样,老爷是无法把你光明正大的接回去了。
眼下,有两条路可以选。
一是,你去乡下庄子上住,以后不要说自己是相府二小姐,老爷自会为你找个稍微合适一点的人家嫁出去。
二是,等到了夜里,我将你悄悄地带回相府,